“你到底在害怕什么？”，顾思远看着旁边神情一直不对劲的陈扬依云，从刚刚讨论谁来她的管辖区她就开始不对劲。
那样子跟做贼一样，他一直知道扬依云是一个脸上藏不住事的人，想着可能是她有自己的秘密就没有多问。
但是刚刚夜长恒再说厉鬼的时候，她脸色变得尤其厉害，就跟那个厉鬼是她一样，顾思远实在是忍不住了。
“你从刚刚来就一直不对劲”
“你是生病了，还是有什么事，你说出来可以吗？我们可以帮你。”
“没事没事，我...我先...去找程明”，杨依云慌乱的摇着头，她才刚准备出去，顾思远就拦在了门口
“你今天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你别想走。”
杨依云想推开顾思远，但是没想到裴云也过来挡住她，她明显有些急了，“让开，我说了，我没事。”
裴云清润的嗓音想起，“在没有分区之前，我们可都是一起共事的，你有什么心思都是直接写在了脸上，你有没有事我们都能看出来。”
他将杨依云推到一边的板凳上面坐着，杨依云想起但是又立马被裴云按了下去。
“我真的没事。”
裴云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将自己的猜测全盘托出，“那个厉鬼和你有关吧！甚至还和你关系匪浅，甚至他出现在这里都有你的原因。”
“......”，杨依云听到裴云这样的说，本来紧张不安的心在一瞬间冷静了下来。
“大家只要提到那个厉鬼，你的身形都会微不可察的颤抖一下。”
杨依云低着头，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决定和他们坦白，
“小南是我在一次绞杀厉鬼的行动中捡到的，他们执行司当时解决不了那个厉鬼，就只能由我亲自去
我成功绞杀掉了那个红衣厉鬼，那个红衣是小南的妈妈。
她妈妈长期遭受家暴对生活充斥着怨恨，又害怕孩子留在人世受苦受难，就带着小南一起寻死。
或许是怨气太重厉鬼成型，为祸一方，当时已经有好几个无辜受害者，将红衣除掉之后。
我发现她的身后一直跟着一个小孩，那个小孩周围都是怨气，那个就是小南，他怨气一直不散还越来越多，那个架势是有成为厉鬼的迹象的。
可是他还没有伤人，我犹豫了，那个孩子选择不了出生，可是就连死亡也不能由他自己决定。
我将小南悄悄带到这个废弃的孤儿院，孤儿院里怨气不少，小南在这个地方成长的很好。
有时我还会来看看他。”
“所以你是在养厉鬼？”，顾思远听完总结了一句。
“嗯”，杨依云声音很小，头都快低到胸口了。
夜长恒训斥道，“厉鬼没有神志，昼伏夜出，见人就伤，还是不能留。”
“可是他虽然已经成了厉鬼，但是他没有伤过人，就不能留他一条...生路吗？”
最后三个字杨依云说的细若蚊蚁，手指不自觉的掐进掌心，嘴唇也被咬到泛白。
“行啊！”顾思远答应的很爽快，但是夜长恒却立马反驳，
“不行，厉鬼无智，不分敌我，是人就伤。他是不可控的，他伤了人更甚杀了人，你有没有想过，因为你的一时心软，会让无辜的人受害。”
“可是他这么久都没有伤过人。”，顾思远也不乐意，直接和夜长恒吵起来，“说明他不是不可控的。”
“而且他开始也是无辜之人，却受人间横祸，未害人却为人害，你说他冤不冤恨不恨。”
“为厉者，不入轮回。他就连再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现在你却要断他最后一条生路。”
夜长恒也有点动容，但是他不能松口，“他是可怜，但是他的存在就是一个隐患，他随时都可能出去伤人。”
“为了一个可能性你就要断他最后的希望吗？”
“可能性——它就是可能会发生，如果发生了可能性它就是必然性了，你是非要将可能性变成必然性才将它除掉吗！”
夜长恒和顾思远就这么僵持不下，各有各的理由，都有自己的道理和准则。
涴青扣了扣谢无辞的掌心。
“那为什么不能让小南恢复神志呢？”谢无辞及时打断他们
“厉鬼要有神志，除非他多杀些人多汲取些魂魄的灵力，灵力达到一定的时候他就会恢复神志。”
“也...不一定...非要是人吧！也可以是...”谢无辞最后一句话戛然而止诱人深思。
这句话点醒了大家，大家都在思索这事是否可行，想到地府的规定夜长恒刚想出声反对。
涴青就直接甩开谢无辞的手，语气里面都是指责，“不行，小南他是厉鬼他就该死。”
“虽然程明杀了自己全家，吸收自己全家的魂魄化为自己的灵力，但是他不是厉鬼他有自己的神志。”
“虽然他思想恶心龌龊，可他就是有神志，他不应该成为一个厉鬼的养料供他恢复神志。”
“就算那个厉鬼生前是个可怜人，但是谁叫他成为了厉鬼他活该。”
涴青活该两个字一出在场的所有包括谢无辞都不淡定了，他直接和涴青吵了起来，“什么叫活该，这是他能选的吗！你真的是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什么叫我不可理喻，谢无辞你...”
谢无辞直接打断涴青，“对，你现在不就是不可理喻吗！小南什么都没有做却他在孩童时期遭受恶难，却没有一人问他委不委屈，
现在用一个心思歹毒之人的魂魄还回一个孩童心性，有什么不可以的。”
涴青和谢无辞吵得不可开交，最后涴青生气的直接摔门而出，摔门发出的巨响让他们鬼躯一震。
夜长恒最喜欢和涴青唱反调，只要涴青不同意的事情他都同意，而且小南也不是罪不可恕，甚至说他根本没罪，有罪的是他生活的环境。
“我觉得可以，虽然地府要求我们带活的回去，但是我们可以直接抽取程明身体一部分的灵力，来供小南使用。”
“这样程明可以带活的回去，小南也能恢复神志，这样他就不再是厉鬼了，也就不用死了。”
“可是我听说抽取灵力，如同抽魂痛不欲生，虽然他做了很多错事。”谢无辞假装开始可怜程明，装出一副同情的样子，又点名程明做的那些恶心事情。
“他做的那些事会下地狱的，地狱的酷刑可比抽灵要痛苦多了”，夜长恒摆了摆手示意没有事的。
见大家都统一战线，谢无辞也不想演了准备出去找涴青，结果被夜长恒一把握住手腕，“她脾气臭的很，别管她”
这个她当然说的是涴青，谢无辞听完不淡定了，刚准备和夜长恒争辩争辩涴青那里脾气臭了，结果肩膀就被搭住。
是裴云，裴云小声对谢无辞说着，“你们演的挺好啊！有模有样的，差点连我都骗过了。”
当然这话这话只有谢无辞能听见，谢无辞刚将搭在肩膀上面的手拿下，裴云就对大家喊道，“我们先商量一下怎么抓到程明再说，程明知道我们在找他，肯定会躲起来，你有什么主意吗？”
最后一句话裴云是对着谢无辞问的。
谢无辞现在好烦，能不能不要q他，她还想出去找涴青呢！但是看这个架势他不说出什么是不会让他走的。
“卖个破绽。”
“螳螂能捕蝉黄雀在后。”
“只不过我们要演成被捕的螳螂。”
——
程明抓到了，连小南都没有事了。
大家也都各回各家了，涴青腿伤了又不让谢无辞抱，扶着谢无辞走路一瘸一拐的，自然而然的就落后了。
晚风渐起，吹起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夜色正浓，掩盖住一些不为人知的真相。
“涴青！”
杨依云的声音自后想起，涴青透过杨依云看着她的男孩子，那个男孩子脸上挂了彩衣服上也全是尘土，应该是刚刚被裴云打的。
那个男孩怯生生的看着涴青，一副不经世事对所有事情都感到害怕的可怜样。
“谢谢”
风声作响，带着杨依云的真诚吹到涴青耳边
“没有下一次。”
声音很轻但却清晰的被杨依云听到，涴青面色如常的转身，不在理会杨依云再次感谢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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