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什么大王??”
“好像是在说,你手里这只老鼠,就是他们王的象征。”
云千裘的表情也很懵懂,似乎从未听说过这个说道。
“或者说,这只老鼠是是王的信物?”
林生若有所思地看着灵犀鼠。
灵犀鼠此刻似乎十分兴奋,在他掌心转着圈,不断朝着一个方向吱吱叫着。
乌拉抬起头,脸上写满了虔诚。
他指着灵犀鼠,说了一长串话。
云千裘接着翻译道。
“他说,王的使者带着信物回归,黑斧族等了多年的王终于要回来了,他们愿意献上一切,侍奉王和使者。”
乌拉爬起来,走到林生面前,笨拙地行了个礼,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指向密林深处。
看这架势,对方是要带他们去部落?
林生将灵犀鼠放在肩头:“走吧。”
……
在乌拉的带领下,一行人穿过密林,来到了黑斧族的部落营地。
营地建在一片山谷中,用木栅栏围起来,里面有几十个简陋的茅草屋。
让林生皱眉的是,营地里的蛮族,无论男女老少,大都长得有些奇怪。
他们的五官不太协调,眼睛间距很宽,鼻子扁平,嘴巴微微张开,还总流着口水。
这些人走路的姿势也歪歪扭扭,有些人甚至走着走着就撞到树或者栅栏上。
但奇怪的是,他们干起活来却很熟练。
劈柴、生火、烤肉,动作虽笨拙但却有条不紊。
云千裘看着他们,小声说道。
“你可别笑话他们,黑斧他们好像都得了一种病。”
“我看应该不是什么病。”
林生摇头打断道:“我此前与断斧接触时,感知到他的神魂似乎缺了一块。”
就是不知道,黑斧部族的智力缺失,与这秘境有什么关系了。
乌拉带着他们一路来到营地中央。
营地中央立着一个巨大的树桩,直径至少有三丈。
看样子是棵被砍伐掉的古树。
树桩断面已经风化发黑。
但上面被人用颜料画了一圈圈年轮状的图案,画得很粗糙,像是小孩子的手笔。
乌拉指着树桩,对云千裘说了一通话。
云千裘听了许久,这才翻译道:“他说,这就是回山之门。王的使者如果想回山,就要用对应的钥匙打开。今晚他们会举行仪式,恭送王的使者回山。”
“钥匙?”
乌拉摇头,表示不记得了。
他只知道需要钥匙,但钥匙长什么样,在哪,一概不知。
谈话间,几个蛮族妇女也端来了丰盛的食物。
烤野猪肉、野菜汤、野果……
还有一坛子浑浊的酒。
食物都被装在粗糙的木盘里,摆在地上。
乌拉热情地邀请林生和云千裘用餐。
林生也不客气,盘腿坐下,拿起一块烤肉咬了一口。
味道相当原始,只抹了点不知道什么的果酱,但肉质鲜嫩,火候掌握得不错。
吃到一半,云千裘凑到林生耳边。
“林道长,你看啊,我现在带你找到秘境入口了,不如……”
“你想走?”
林生头也不抬。
“这不是咱们的交易虽然曲折,但也算完成了嘛。”
云千裘赔笑道:“你看,乌拉他们也愿意帮你,我就不在这儿碍事了。”
林生放下烤肉,擦了擦手,随后在云千裘难以理解的表情下,从自己的手臂硬是撕下了一块完整的皮。
随后他就沾着血,给那张皮画上了复杂的符文,递给了云千裘。
“把这个吃了。”
“啊?”
云千裘一愣。
“这是连心符。”
林生认真说道。
“吃下它,你要是离开我太远,这符就会发作,让你心脉爆裂而亡。”
云千裘脸色刷白:“你!你什么意思?!”
林生把制成的符箓往前递了递。
“你一路都没安好心,想要算计于我,我没有直接要你命已经算好的了。”
“放心,我林生说话算话,只要顺利抵达秘境,我没发现你耍诈骗我,就把这符箓解了。”
云千裘盯着那张符纸,心里顿时七上八下。
她知道对方手段多,这种邪门的符箓她也没法用命去试。
而且林生之前展现的实力,确实要杀她易如反掌。
犹豫再三,她一咬牙闭眼,接过符纸塞进嘴里,胡乱嚼了几下咽下去。
符纸带着血腥味和皮肉的苦涩,呛得她直咳嗽。
“这下满意了吧?”
她没好气地说道。
“相当满意。”
林生笑了。
“现在你是我的人了,只要顺利,我自然给你解药。”
“解药?这不是符吗?”
“符箓也要解啊。”林生理所当然地说道。
“不然你以为绑一辈子?”
云千裘气得牙痒痒,但不敢发作,只能闷头继续捣鼓盆里的东西。
希望能把里面的肉都搅得稀巴烂。
饭后,林生开始详细询问起云千裘关于秘境和黑斧蛮族的事。
云千裘知道自己跑不掉,只好对林生交代了实话。
“我确实在小时候误打误撞进入秘境,那年我七岁,村里的孩子说带我去林子里采蘑菇,结果把我一个人扔在深处,想饿死我。因为我爹娘是战乱中逃难来的,村里人本就觉得我晦气,爹娘死后就更没人待见我了。”
她说得很平静,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我在林子里转了三天,又饿又累。快死的时候,就看见一个一寸高的小人儿在草丛里跑。我以为是幻觉,但还是跟着跑。跑着跑着,眼前就出现了一片我从没见过的山谷,里面好像长满了发光的蘑菇。”
“我在里面待了不知道多久,等醒来的时候,就在乌拉的部落里了。他们说是他们的王把我送来的,还说我是什么神仙。乌拉他们对我很好,给我吃的喝的,我就经常来找他们玩,一来二去也就熟络了,平日如果我骗不到的人,遇上了麻烦,就会带到这里让他们帮我解决。”
“关于秘境里的记忆,我大部分都忘了。只记得那个一寸仙人教了我颊囊术和催生术,还警告我不准再回去,也不准告诉别人秘境的位置。这些年我一直守着秘密,直到今天……”
林生听完,沉思片刻道。
“也就是说,你也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找到入口?”
“实话告诉你吧,那片地方叫做秋叶谷地,若是能够进入其中,我应该还能记得外围的样子,但进不进得去……”
林生看向乌拉。
乌拉正蹲在一旁,用树枝在地上画画,画的是简笔的小人和老鼠,看起来十分奇妙。
“他们变成这样,我怀疑很可能是因为秘境里面出了什么事。”
林生低声说道。
黑斧部落显然是生于万翠谷的土着,对方口中的王,很可能就是隐藏在秘境中的某位仙人。
他们模样痴傻,却对秘境如此熟悉,这反而加大了其中的疑点。
至于疑团的答案,他只能亲自前往秘境之中一探究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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