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译哲正背对着门口,双手撑在桌子上,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萧潇反手关上了包厢的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她走到桌子的另一侧,与姜译哲隔着那锅已经煮沸、汤底翻滚却无人问津的火锅,遥遥相对。
“还有什么事,一次性说完。”她的语气比刚才更加疏离。
姜译哲深吸一口气,双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他看着萧潇毫无波动的脸,心脏像是被浸泡在冰水里,又冷又痛。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尽可能诚恳、甚至卑微的语气开口:
“潇潇,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可能都不会相信。但是……但是请给我一个机会,听我说完,好吗?”
萧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的表演。
“首先,为我之前所有的一切,向你道歉。”姜译哲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浓重的悔恨,“最开始的隐瞒,和……和她们的纠葛,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处理好界限,是我让你伤心,让你失望。我知道,这些错误可能永远无法被原谅,但是……但是我真的很后悔,潇潇。失去你,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他试图用情感打动她,眼眶甚至开始泛红。然而,萧潇的眼神依旧冰冷如初,仿佛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见情感牌无效,姜译哲咬了咬牙,换上了另一个方案,语气变得更加急切,带着一种诱哄般的期盼:“潇潇,我们离开这里吧!真的!就像我刚才说的,我们请假,去南方!去一个温暖的海边小城!把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人,那些烦心的事,那些……那些可怕的误会和指控,都把它们抛在脑后!”
他向前倾身,双手按在桌沿,眼神炽热,努力描绘着美好的蓝图:“就我们两个人!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每天睡到自然醒,去看海,去晒太阳,去吃最新鲜的海鲜!我们可以慢慢聊,把所有的误会都解开!我保证,这次我一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毫无隐瞒!我们可以……可以试着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萧潇听着他这番漏洞百出、自欺欺人的提议,嘴角几不可查地勾起一丝极淡的、带着无尽嘲讽的弧度。她本来以为这家伙只是又经历了一次重生之后不死心而已,但是听了他刚刚说的那些话,这家伙居然在第一次的人生中犯了这样的错误,但是却在有了一次机会之后还是犯了一样的错误,最可笑的是到了第三次的人生中,居然还是发生了同样的事情,这种人说的话完全没有任何可信度,不如直接当放屁听了个响。
“姜译哲,”她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锥,轻易刺破了他精心营造的泡沫,“你的道歉,毫无意义。你的提议,更是可笑。如果你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要说了的话,那我要走了。”
“不是我!萧潇!那不是我做的!”他激动地反驳,声音因为急切而变形,“一定是你弄错了!或者……或者有人陷害我!对!一定是有人想挑拨我们的关系!是欧阳月!是生翎奇!还是……还是别的什么人!你相信我!”
萧潇完全没有继续听他说下去的打算,转身准备打开包间门。
包厢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火锅汤底翻滚的“咕嘟”声,单调而令人心焦。姜译哲看着萧潇那双冰冷、确信、再也找不到一丝往日温情的眼睛,一股灭顶的绝望和另一种更加黑暗、更加疯狂的情绪,如同冰冷的毒蛇,缓缓缠绕上他的心脏。
既然无法挽回,无法澄清,无法逃离……那么,那就只有一个办法,能让这一切“重置”。
对,只要像以前那样做就好了。
一个冰冷、邪恶、仿佛来自他灵魂最阴暗角落的念头,如同种子落入肥沃的土壤,在极致的绝望和恐惧中,疯狂地生根发芽。
这个念头一旦清晰,便带着一种诡异的诱惑力。结束这无法忍受的现实,回到一切尚未发生的时候……哪怕要用最极端的方式。
他的眼神,在萧潇冰冷目光的注视下,一点点地变了。之前的痛苦、哀求、恐惧,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洞的、却又带着某种决绝疯狂的死寂。他的身体似乎也不再颤抖,甚至站得比刚才更直了一些。
“所以,”他开口,声音忽然变得异常平稳,甚至有些缥缈,与刚才判若两人,“没有商量的余地了,是吗?”
萧潇平静的看着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看来,是没了。”姜译哲仿佛自问自答,他缓缓地,从桌上拿起了一柄吃火锅用的、边缘不算锋利但足够坚硬的不锈钢长柄汤勺。他的动作很慢,眼神却牢牢锁定了萧潇,那里面再也没有丝毫情感,只剩下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执行某种“程序”般的冰冷专注。
“既然解释不通,也回不去了……”他喃喃着,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宣读判决,“那不如……重新开始。”
话音未落,他猛地动了!不再是之前那个优柔寡断的姜译哲,动作竟然带着一种与他平日气质不符的,略显僵硬却异常迅捷的狠厉。
他手中的不锈钢汤勺像一根短棍,带着风声,狠狠朝着萧潇的太阳穴砸去。角度刁钻,力道惊人,完全是奔着一击毙命的目的!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CC读书(m.ccdushu.com)快穿:都说了让你别惹她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