涪城城头的硝烟尚未散尽,韩信已站在北门箭楼之上,手中舆图被晨露浸得微潮。他指尖划过成都外围的三个据点——绵竹、什邡、郫县,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此三城如成都左臂右膀,拿下它们,刘邦便成瓮中之鳖。”帐下诸将围立两侧,听他部署三路进军之策。
一、绵竹:悍将冲阵,一战破城
绵竹守将是刘邦麾下老将雍齿,此人早年曾叛归刘邦,虽立功赎罪,却始终被猜忌,此番镇守绵竹,实则是被派来做“挡箭牌”。他站在城头,望着远处扬起的尘烟,眉头拧成疙瘩——探马来报,汉军先锋周勃已率五千骑兵杀向城下。
“将军,汉军势大,不如闭城死守?”副将颤声建议。雍齿猛地一甩马鞭,皮靴踩在城砖上发出闷响:“死守?刘邦那厮巴不得我死在这儿!传我令,开城迎战!”他心里清楚,退无可退,唯有死战或许能搏出一条生路。
城门“吱呀”洞开,三千骑兵跟着雍齿冲了出来。周勃在阵前勒住马缰,看着雍齿的队伍,嘴角勾起冷笑——对方阵型散乱,骑兵与步兵混在一起,显然是仓促应战。“列横阵!”周勃一声令下,五千汉军骑兵迅速展开,如同一道黑色铁墙。
“放箭!”随着周勃一声令下,箭雨如蝗虫般掠过天空,雍齿的前队瞬间倒下一片。他怒吼着挥舞长戟直冲阵中,却被三名汉军骑士围了个正着。激战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雍齿的战袍已被鲜血浸透,坐骑也中了三箭,轰然倒地。
“降者不杀!”周勃的声音在战场回荡。失去主将的绵竹军瞬间溃散,有的跪地求饶,有的转身奔逃。周勃没追,只是派亲兵接管城门,自己则勒马立于城前,看着士兵们将“汉”字大旗插上绵竹城头——从列阵到破城,不过半个时辰。
二、什邡:守军倒戈,兵不血刃
与绵竹的悍战不同,什邡守将吕泽正坐在府衙里唉声叹气。他是刘邦的远房表亲,却素来与军中将领不和,此刻看着绵竹方向的烽火,手里的茶杯抖得像筛糠。
“将军,汉军已到城外十里!”亲卫慌张来报,“绵竹……绵竹半个时辰就破了!”
吕泽瘫坐在椅子上,喃喃道:“完了,这下全完了……”他知道自己无勇无谋,守城也是死,出战也是死。正绝望时,幕僚匆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密信:“将军,这是汉军送来的,说是韩信将军亲笔。”
信上字迹遒劲:“吕将军若献城归降,可保城中百姓无虞,将军仍领什邡民政。若顽抗,城破之日,玉石俱焚。”吕泽盯着“玉石俱焚”四字,想起刘邦对自己的猜忌,又看了看窗外惊慌失措的百姓,猛地拍了下桌子:“开城!我降!”
半个时辰后,什邡城门大开,吕泽带着官吏跪在道旁,身后百姓捧着酒浆,虽面带惶恐,却无哭嚎——他们早听闻汉军军纪严明,此刻见士兵们列队入城,秋毫无犯,悬着的心渐渐放下。周勃留下一千士兵驻守,自己则带着主力转向郫县,沿途百姓竟有不少提着食物赶来相送,道路两侧的田埂上,孩童们追着军队奔跑,手里挥舞着刚摘的野花。
三、郫县:守将献城,成都震动
郫县守将曹参是员智将,他站在城头望着远处逼近的汉军,眉头紧锁。探马接连回报:绵竹溃、什邡降,汉军三路兵马如铁钳般合拢,郫县已成孤城。
“将军,要不……咱们也降了吧?”副将低声建议,“刘邦多疑,咱们死守到最后,怕也落不到好下场。”
曹参摇头:“降也要降得有体面。”他提笔写了封书信,让人射向汉军营中。信中提出三事:一、保全郫县百姓;二、善待降兵;三、允许自己率亲兵归乡。韩信看罢回信,当即批复:“三事皆允,另赠百两黄金为曹将军养老之资。”
次日清晨,郫县城门缓缓打开,曹参一身素袍立于道旁,身后士兵列队而出,兵器整齐地放在地上。韩信亲自上前,与曹参拱手为礼:“将军深明大义,百姓必感念其德。”曹参苦笑一声:“非我大义,实是不愿让满城百姓遭兵戈之苦。”
三城连下的消息传到成都,刘邦正在宫中召开紧急会议。听闻绵竹半日失守、什邡不战而降、郫县献城,他猛地将案几掀翻,青铜酒樽摔在地上,碎裂声惊得群臣伏地不起。
“废物!都是废物!”刘邦怒吼着来回踱步,“雍齿战死也罢,吕泽、曹参竟不战而降,简直是奇耻大辱!”他看向殿外,成都的城墙在暮色中若隐若现,仿佛已能听见汉军的马蹄声。
而此时的韩信,已在郫县城外扎下大营。他望着成都方向的炊烟,对周勃道:“三城既下,成都外围已无屏障。传令下去,休整三日,兵临成都城下。”
暮色四合,汉军营地燃起篝火,绵延十里如星河落地。绵竹、什邡、郫县的百姓自发提着食物来劳军,孩子们围着士兵听打仗的故事,老人则拉着将领的手,诉说着刘邦苛政下的苦楚。韩信站在营门处,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出发前萧何的嘱托:“得民心者得天下,将军此行,不仅是攻城,更是收心。”
他转身走进帅帐,提笔写下捷报:“臣韩信,三日连下绵竹、什邡、郫县,成都外围尽破,兵锋直指城下。沿途百姓归心,粮草渐丰,不日便可决战。”烛火跳动,映着他沉稳的侧脸,也映着舆图上那道从涪城延伸至成都的黑色箭头——胜利,已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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