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拉圭国 纺织助力周六的午后，巴拉圭首都亚松森的郊区，风里裹着些微干燥的草木气息。
史国栋刚敲定川渝味道鱼羊鲜火锅酒楼在巴拉圭的最后一家分店拓展事宜，正打算带着团队启程回国。临走前的这半日闲暇，他本想和李锐找个安静的地方喝杯咖啡，却被公路两旁连片的厂房勾住了脚步。
“老史，你看那边。”李锐推开车窗，手指向远处一片灰蒙蒙的建筑群，“这厂房看着挺新的啊，怎么连个招牌都没有？”
史国栋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些红砖墙的厂房错落排布，高阔的钢架结构依稀能看出当年的气派，可如今门窗斑驳，墙根下杂草疯长，连厂房外的空地都荒得长出了半人高的野草。两人索性停了车，沿着一条坑洼的土路走了过去。
“这是纺织厂。”史国栋蹲下身，捡起地上一截锈迹斑斑的纱锭，摩挲着上面模糊的刻字，“看这工艺，少说也是十年内的厂子，怎么就废了？”
正说着，一个皮肤黝黑的当地老人扛着锄头从旁边的田埂走过，看见他们对着厂房指指点点，停下脚步，用生硬的西班牙语念叨了几句。李锐的西班牙语还算流利，连忙上前搭话，没一会儿就皱着眉头走了回来。
“老史，问到了。”李锐叹了口气，“这些都是巴拉圭前些年的明星纺织厂，那时候他们靠着本地棉花，生意做得火遍南美。结果中国的纺织业起来了，质优价廉的布匹一车车运过来，他们根本扛不住，没几年就全倒闭了。”
“棉花生产大国的纺织业，就这么垮了？”史国栋站起身，望着连片的废弃厂房，眉头却慢慢舒展开来，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
“可不是嘛。”李锐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老板们血本无归，工人全失业了。听说这一片的厂房和土地，现在比郊区的荒地还便宜，白送似的都没人要。”
史国栋没说话，只是背着手，沿着厂房的围墙慢慢走了一圈，脚步踩在杂草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他的嘴角却悄悄往上扬了扬。李锐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咯噔一下：“老史，你该不会又有什么鬼主意了吧？咱们可是订了下周回国的机票。”
史国栋回过头，眼里满是藏不住的欣喜，拍了拍李锐的肩膀：“鬼主意？我看这是个天大的好机会！你想想，这么多现成的厂房，这么多闲置的工人，还有南美这么大的市场，这不就是等着咱们来盘活吗？”
李锐愣了愣，随即眼睛也亮了：“你的意思是……咱们要在巴拉圭搞纺织业？”
“不然呢？”史国栋哈哈一笑，声音里满是兴奋，“川渝味道的火锅咱们已经扎下根了，要是再把纺织业做起来，那才叫真正的双管齐下！走，回酒店！你这一周啥也别干，就给我把亚松森和周边卫星城的情况摸清楚——失业工人有多少，厂房土地价格多少，棉花的供应渠道有哪些，越详细越好！”
“得嘞！”李锐也来了劲头，一拍大腿，“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接下来的一周，李锐像是上了发条的陀螺，白天跑遍了亚松森的大街小巷，穿梭在各个失业工人聚集的社区，和那些愁眉苦脸的纺织老手们攀谈，晚上则对着一堆资料写写画画，连饭都顾不上好好吃。
他还特意找了当地的中介，摸清了每一家废弃厂房的产权归属和老板的心理价位，甚至连周边的物流线路、水电供应情况都摸得一清二楚。
史国栋则按兵不动，每天照常去酒楼巡查，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心里憋着一股劲儿，吃饭的时候都忍不住问一句：“小李，今天有啥新发现？”
第七天的傍晚，李锐抱着一沓厚厚的报告冲进了史国栋的房间，额头上还挂着汗珠，脸上的喜色藏都藏不住，一进门就嚷嚷：“老史！发了！这次真的发了！”
史国栋正坐在沙发上喝茶，闻言立刻站起身，快步迎了上去：“别急别急，慢慢说，什么情况？”
李锐把报告往茶几上一摊，指着上面的数据，声音都带着颤抖：“你看！亚松森加上周边三个卫星城，光是纺织行业的失业工人就有十几万！还有那些机械厂、印染厂的下岗职工，加起来少说也有二十万！这些人个个都是熟练工，纺纱、织布、印染的手艺都是几十年的功底，根本不用从头教起！”
“还有厂房！”李锐翻到下一页，眼睛亮得像星星，“我打听清楚了，这些废弃的纺织厂，老板们早就亏得想脱手了，40家厂房连带周边的土地，总价还不到咱们在国内建一个中型厂房的钱！简直就是白捡啊！更妙的是，其中有十几家厂房的水电设施都没坏，稍微修修就能用，能省一大笔改造费！”
史国栋的目光扫过报告上的数字，手指在茶几上轻轻敲着，越看越兴奋，嘴角的笑意根本压不住：“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猛地一拍茶几，“小李，你立大功了！就按这个数据来，咱们立刻动手——你去联系这些厂房的老板，务必以最低的价格把这40家厂房全拿下，注意，要不动声色，别让人看出咱们的意图。我现在就给国内打电话，批量的采购调设备，招来技术人员，马上先行进行培训！”
“明白！”李锐大声应道，转身就要往外跑。
“等等！”史国栋叫住他，眼里满是笑意，“记住，态度要诚恳，价格要咬死，咱们的目标是——花最少的钱，办最大的事！”
“放心！”李锐比了个oK的手势，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史国栋看着他的背影，走到窗边，望着窗外亚松森的夜景，心里乐开了花。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国内合作伙伴的电话，刚一接通，就迫不及待地说：“王总，我是史国栋！有个大生意要跟你合作——我需要一批最先进的纺织设备，要最好的，也要最便宜的，越多越好，尽快运到巴拉圭来！另外，再帮我挑一批资深的纺织技术人员，待遇从优，让他们尽快过来！”
电话那头的王总愣了愣，随即笑道：“老史，你又在国外折腾什么呢？行，设备和人我都给你安排，保证最快速度到位！”
“那就多谢了！”史国栋挂了电话，忍不住哼起了川剧小调，脚步轻快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满心都是即将大展拳脚的畅快。
接下来的日子，一切都像上了快车道。李锐果然不负众望，凭着一张巧嘴和实打实的诚意，还有那份详尽到极致的调研数据，和厂房老板们磨了又磨，最终以远低于市场价的价格拿下了40家纺织厂及周边土地。签合同的时候，那些老板握着他的手，激动得差点掉眼泪：“谢谢你，谢谢你！总算把这个烫手山芋甩掉了！”
厂房到手后，史国栋立刻组织人手进行修复。这些厂房本身的结构并没坏，只是缺了些零件，漏了些屋顶，工人们加班加点，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所有厂房就焕然一新，机器的轰鸣声再次在这片沉寂的土地上响了起来。
与此同时，国内的设备也一车车运到了，崭新的纺纱机、织布机、印染机排列得整整齐齐，在阳光下闪着银光。从国内派来的技术人员也到了，一个个精神抖擞，刚放下行李就钻进了厂房，开始调试设备。
招工的消息一放出去，整个亚松森都沸腾了。失业的工人们蜂拥而至，招聘点前排起了长龙，队伍从街头一直延伸到巷尾。史国栋站在招聘点的高台上，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心里满是感慨，他拿起话筒，用西班牙语大声说道：“各位工友们！我知道大家这些年不容易！从今天起，咱们的纺织厂重新开工了！工资比当地平均水平高两成！管吃管住！食堂里每天都有正宗的中国菜！”
话音刚落，人群里就爆发出一阵欢呼。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纺织工挤到台前，激动地问道：“老板，您说的是真的吗？我们真的能重新上班了？”
史国栋走下台，握住老工人的手，笑着说：“当然是真的！只要你肯干，有技术，我们就欢迎！不仅能上班，还能吃上好饭！”
招工的效率高得惊人，没几天就招满了16万名员工。史国栋干脆把川渝味道鱼羊鲜火锅酒楼的预制菜生产线搬了过来，食堂里每天飘着麻辣鲜香的味道，水煮鱼、回锅肉、麻婆豆腐、辣子鸡……一道道正宗的川渝菜肴，让工人们吃得眉开眼笑，连汤汁都要拌着米饭吃干净。
“天呐！这中国菜也太好吃了吧！”一个年轻的女工捧着饭盒，吃得满嘴流油，“我以前听说过中国菜，没想到这么香！”
“可不是嘛！”旁边的老工人一边扒饭一边点头，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我就是冲着这伙食来的！工资高，吃得好，这样的工作上哪儿找去！”
这话很快就传开了，不少原本还在犹豫的人，听说食堂的饭菜这么香，都纷纷跑来应聘，纺织厂的门口每天都挤满了人，甚至还有人专门从几百公里外的城市赶过来。史国栋看着食堂里热热闹闹的景象，笑得合不拢嘴，对李锐说：“你看，这就是咱们川渝味道的魅力！不仅能留住客人，还能留住工人！”
李锐也笑得一脸灿烂，补充道：“我今天听几个工人说，他们现在都盼着加班，就为了多吃两顿食堂的菜！这招可比涨工资还管用！”
设备调试完毕，工人们培训到位，第一批棉花也运进了厂房。开工那天，史国栋亲自按下了开机的按钮。随着机器的轰鸣声响起，雪白的棉花变成了一根根棉纱，又变成了一匹匹光洁的布匹。看着那些崭新的布匹从生产线上源源不断地输送出来，车间里的工人们都激动得鼓起了掌，不少老工人更是红了眼眶，史国栋的眼睛也湿润了，他拍了拍身边技术总监的肩膀：“怎么样？咱们的设备，不比国内的差吧？”
技术总监竖起大拇指，满脸赞叹：“史总，您太有眼光了！这些设备都是国内最先进的，加上这些熟练的工人，咱们的布匹质量，绝对是南美顶尖的！”
“那就好！”史国栋长舒一口气，眼里满是欣喜，“立刻联系经销商，咱们的布匹，打上中国品牌，就近卖到整个美洲！记住，咱们要做就做最好的，一定要占领市场！”
正如技术总监所说，他们生产的布匹，质量上乘，花色新颖，摸起来手感细腻顺滑，价格还比欧洲的产品实惠不少，一推向市场就供不应求。经销商们拿着订单找上门来，仓库里的布匹刚堆起来，就被一车车拉走。没几天，“中国制造”的布匹就摆满了南美各大商场的货架，成了抢手货，甚至还有北美和欧洲的客商特意赶来洽谈合作。
可新的问题很快就来了——巴拉圭本地的棉花供应跟不上了。车间主任急急忙忙地找到史国栋，一脸焦急：“史总，不好了！咱们的订单太多，本地的棉花已经用完了！这可怎么办啊？”
史国栋却一点也不慌，反而笑着说：“慌什么？没棉花，咱们不会去别的国家买吗？周边的巴西、阿根廷都是产棉大国，我早就派人去联系了！”
话音刚落，李锐就兴冲冲地跑了进来，手里挥舞着一份合同，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老史！搞定了！巴西的一家棉花供应商，愿意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长期给咱们供货！阿根廷那边也谈妥了，下周就能发货！而且他们还负责送货上门，能省一大笔物流费！”
“完美！”史国栋一拍手，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这下好了，原材料的问题解决了，咱们的生产就再也不会断档了！”
车间主任也松了口气，跟着笑了起来：“史总，您真是未雨绸缪啊！”
日子一天天过去，纺织厂的生意越做越红火，订单像雪片一样飞来，仓库里永远都是忙碌的景象。工人们每天都干劲十足，食堂里的川渝菜肴香气四溢，整个厂区都充满了欢声笑语。四个月后的一天，财务总监拿着一份报表，一路小跑着冲进了史国栋的办公室，脸上的表情激动得难以言喻：“史总！史总！您快看！这是这四个月的利润报表！”
史国栋接过报表，目光落在最后的数字上，瞬间瞪大了眼睛。他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太好了！太好了！四个月！竟然赚了这么多！”
财务总监也笑得合不拢嘴，声音都带着颤音：“史总，照这个势头下去，咱们不到一年就能收回全部投资！这在纺织行业，简直就是奇迹啊！好多同行听说了，都想来巴拉圭考察呢！”
史国栋放下报表，走到窗边，望着厂区里来来往往的工人，望着那些不停运转的机器，望着远处飘扬的五星红旗，心里充满了成就感。他想起了一周前还在发愁回国的事，现在却觉得，巴拉圭这片土地，简直就是他的福地。
李锐也凑了过来，看着报表上的数字，感慨道：“老史，谁能想到，一片废弃的纺织厂，竟然能被你盘活成这样？我算是服了你了！”
史国栋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满是笑意：“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咱们团队的功劳，是这些工人的功劳，更是咱们中国品牌的功劳！”他顿了顿，又说道，“对了，回国的机票先退了吧，我看啊，咱们在巴拉圭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
夕阳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也洒在那份报表上，金光闪闪。窗外，机器的轰鸣声和工人们的欢笑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了一首欢快的乐章。史国栋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惊喜在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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