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四合院静得仿佛能听见露水滴落瓦檐的细微声响。堂屋里橘黄的灯火晕染出一片温暖的区域，驱散了深秋夜风的寒凉。
何雨柱、娄振华、林若心、谭雅丽几人围坐桌旁，桌上摊开几张绘着线条的地图，旁边散落着写满数字和标注的纸张。
墙上老式挂钟的钟摆，不急不缓地走着，发出规律的“嗒、嗒”声，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开业的日子眼瞅着就要到了，”何雨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他修长的手指划过朝阳门商场区域的图纸，指尖停留在左侧一片密密麻麻标注着“待定”的区域，“外围这些地方，是最后的拼图。必须在开业前夯实基础，不能留尾巴。”
他抬起头，目光转向谭雅丽，语气瞬间柔和下来：“谭姨，夜深了，雨水和晓娥两个小丫头也该睡觉了。麻烦您带她们去后院安顿吧？”
谭雅丽立刻会意，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哎，柱子你放心，交给我了。”她站起身，朝角落安静玩耍的两个小姑娘招手：“雨水，晓娥，来，咱们该去‘睡觉觉’喽！明天还要早起看哥哥变魔术呢（指变脸公仔）。”
何雨水闻声抬起头，小脸蛋粉扑扑的，大眼睛里还带着未散尽的兴奋，但浓密的睫毛已经开始轻轻扑扇，显露出困倦。她乖巧地放下手里把玩的一个彩色公仔，揉了揉眼睛，软糯地应道：“嗯，干娘，姐姐，我们去睡觉。”说着，伸出小手主动牵住了旁边娄晓娥的手。
娄晓娥比雨水略大一点，但也同样懂事。她其实正被桌上大人们讨论的“楼房”、“商场”这些新鲜词吸引着，竖着小耳朵听得入神。
听到谭雅丽的呼唤和雨水的手，她立刻收敛了好奇心，像个小大人似的点点头：“好的，妈妈。雨水，走吧。”她反握住雨水的小手，两个小人儿并肩站了起来。
娄晓娥还不忘回头，朝着何雨柱和林若心的方向，学着大人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说道：“爸爸（干爸），干妈，柱子哥，我们去休息了，晚安。”
那故作认真的小模样，配上她圆嘟嘟的脸蛋，惹得娄振华和林若心忍俊不禁。
“晚安，我的乖女儿。”娄振华眼中满是宠溺。
“晚安，晓娥、雨水，乖乖睡觉。”林若心也温柔叮嘱。
何雨柱更是对着她们露出了安抚的笑容：“快去吧，做个好梦。明天醒来，哥哥给你们讲讲新地方的故事。”
谭雅丽含笑牵起两个小姑娘的手，一左一右领着她们，像护着两只懵懂又温顺的小羊羔，缓缓走向通往后院的月亮门。
雨水和晓娥的身影消失在门帘后，还能听到她们细碎的脚步声和谭雅丽轻声哼唱的、不知名的柔和摇篮曲调，渐渐融入寂静的夜色里。
随着她们的离去，堂屋里的气氛再次聚焦到严肃的事务上。
何雨柱的手指重新点在图纸上那片待收购的区域，目光锐利起来：“娄叔、娘，明天是关键。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人手必须分配好，全力推进朝阳门商场左侧那片我们还没拿下的地方收购。
我记得上次看地契汇总，左边那块区域，大部分临街和位置好的宅子，都已经顺利过户到娘名下了吧？”
娄振华立刻点头确认，手指在地图上迅速圈出几个点：“没错，柱子。核心位置和几家大宅共三十六户，产权清晰，都已顺利变更登记在你娘的名下，过户手续齐备。”他语气沉稳，带着一丝商场老将的笃定，“剩下的是这片区域边缘和一些零散的住户、小铺面，大约还有三十户左右，情况相对复杂些，有的住着几代人，有的产权归属有些小纠葛。”
“嗯，”何雨柱微微颔首，对这个进度表示认可，但眼神依旧紧迫，“我想把那边周围，包括那些零散住户在内，尽可能一整片都拿下来！这片地我后面有大用。娄叔，明天就辛苦你亲自出马，带上你最得力、最会谈判的助手，挨家挨户去谈。”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清晰而果断地抛出方案：
“收购条件，给他们两个选择，任选其一：
第一：现金收购。我们出高于目前市场价两倍的现金。
第二：实物置换加补偿。根据他们现有房屋的实际测量面积，在商场东边——也就是我们右边那块新规划的空地上，”何雨柱的手指在地图上商场右侧划了一个圈，“赔偿他们一套同等建筑面积的全新楼房单元。额外再加一笔过渡安置费，帮助他们搬家、安顿。”
何雨柱看向娄振华，征询意见：“娄叔，你觉得这个策略可行吗？时间紧，任务重，必须快刀斩乱麻。”
娄振华没有立刻回答，他眉头微蹙，沉吟片刻，目光锐利地看向何雨柱：“柱子，方案听起来有吸引力。不过，有几个关键点需要明确。”他身体微微前倾，显出谈判时的慎重：
“第一，‘高于市场价两倍’——这个市场价基准是什么？是以最近的成交价？还是我们评估的公允价？这个需要助手们手上有一份清晰、有证据支撑的参考数据，否则容易扯皮。
第二，实物置换的房子——就是你刚才说的‘普通房’。这个‘普通’具体是什么标准？几层楼？是砖混还是土坯？水电设施如何？有没有独立厨房、茅厕？最重要的是，位置在哪里？你刚才说在商场右边50米？那里现在可还是一片空地啊。还有，这房子什么时候能确确实实交到人家手里？空口无凭，老百姓最怕画大饼。
第三，‘额外补贴’——这笔过渡安置费，具体怎么给？是现金还是实物？是一次性支付还是分阶段？这些细节直接影响住户的接受度和搬迁速度。”
何雨柱认真听着娄振华每一个问题，眼神没有丝毫回避。他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稳了稳心神，解释道：
“娄叔考虑得周全。”我来一一说明：
关于现金收购价：基准就用我们之前收购同类房产的平均成交价为准，这个数据我们内部有详细台账。助手带上我们整理好的清单副本，必要时可以展示给住户参考，体现我们的诚意和透明度。同时强调，两倍价是实打实的一次性现金支付，当场签字，当场点钞，绝无拖欠。
关于置换房：”何雨柱的眼神变得格外坚定，“娄叔，明天一早，你先别急着去谈判。我需要你亲自带助手，先到商场右边，离商场外墙大约五十步远的全新小区去看看！实地考察！看过之后，你心里就有底了。”
他顿了顿，确保娄振华听明白了“全新小区”的重要性，然后才详细描述：
“那里的房子，是我计划用于安置拆迁户的专用小区。房屋是新建的，统一规划的五层普通住宅楼，砖混结构，坚固耐用。样式嘛…你可以理解为更简洁、更实用、更注重采光通风的现代风格，在当下绝对是整洁亮堂的好房子。每一栋楼设置4到6户人家不等，户型根据面积有大有小，基本能满足不同家庭的需求。最重要的是，这些房子都是准备好的‘成品房’——内部已经完成了最基础的‘普通装修’：地面平整（水泥地或砖地），墙面刷白，门窗齐全且结实。最关键的是，水电管线全部铺设到位，接入接口预留好，只要住户搬进去，接通户外的总管线，立刻就能通水通电！拎包入住可能办不到（家具需自备），但至少是个遮风挡雨、干净清爽、设施齐全的窝。”
“位置就在商场东侧，紧邻规划中的道路，未来去商场购物、甚至找活儿干都极其方便。至于交房时间…”何雨柱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笃定，“只要住户同意置换并签署协议，完成搬迁腾空后，立刻就能拿到新房钥匙，随时可以入住新家！不存在等待期。这一点，请务必向住户强调清楚，这是我们的最大诚意。”
关于额外补贴：“过渡安置费，主要是帮助他们在搬家过程中解决实际困难。这笔钱，以现金形式一次性支付。金额会根据搬迁距离远近、家庭人口多少、搬运物品的繁杂程度给予一个合理的、大家可以接受的数额。助手会根据现场情况灵活掌握，确保公平，让大家搬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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