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停住了，岩洞前方的空地上、停着三艘陌生的飞行器。
不是“血蔷薇”的制式，也不是他们见过的任何势力风格。
流线型的黑色外壳、没有任何标识，静静地悬浮在离地半米的高度，引擎发出低沉的嗡鸣。
空地上，倒着七八具巡游者的残骸，还有几具穿着暗色作战服、戴着全覆式头盔的尸体——是那些飞行器的乘员。
战斗似乎刚刚结束，剩下大约十名同样装束的武装人员、正以战斗队形散开，其中几人朝着岩洞入口逼近。
他们的武器先进、动作专业，互相之间用手势和简短的词语沟通。
岩洞入口处，方舟的侦察艇已经被拖了出来、暴露在外，艇身有新的擦痕和凹坑，但似乎没有严重损伤。
哈肯不见了踪影，科尔斯的光铸身影没有出现。
那些武装人员中，一个看起来像是头领的人、走到侦察艇的舱门旁，用手里的仪器扫描了一下，然后对着通讯器说了句什么。
紧接着，两名武装人员上前，开始用工具尝试撬开舱门。
林渊举起了霰弹枪，凯的长刀无声出鞘，萨尔瓦多低声咒骂、检查了一下自己武器所剩无几的能量，托姆将铃护在身后、握紧了电击棍。
对方有十个人，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他们只有四个半能打的（铃状态很糟），弹药几乎耗尽、人人带伤。
林渊的枪口，瞄准了那个正在指挥的头领。
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的瞬间——岩洞深处、方舟的方向，骤然亮起一团耀眼的白光。
不是净化脉冲那种温和的光，而是刺目、凝聚、充满攻击性的能量光束。
光束如同长矛、瞬间洞穿了那两名正在撬舱门的武装人员，连同他们身后的飞行器外壳，留下一个边缘熔融的孔洞。
两名武装人员连惨叫都没发出，就化为了两团焦黑的残骸。
所有武装人员立刻转向岩洞内部，枪口齐齐对准光束来源，同时迅速寻找掩体。
白光再次亮起，这次是扇形的扫射，逼得那些武装人员连连后退。
林渊看到了光源——是方舟，准确说，是方舟前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刚刚伸出的炮口。
炮口周围环绕着不稳定的能量电弧，显然刚才的攻击消耗巨大、且方舟本身的能源已经濒临枯竭。
科尔斯的声音，透过方舟外部扬声器传来，带着一种电子化的失真和虚弱、却异常清晰：
“未知武装单位，你们已进入‘方舟’防御领域，立即停止敌对行为、解除武装、表明身份和来意，重复，立即停止敌对行为……”
武装人员的头领躲在飞行器后面，抬手示意手下停止射击。
他站起身、举起双手，表示没有武器，然后慢慢走向方舟，同时打开了头盔的面罩。
露出一张中年男人的脸，线条硬朗、眼神锐利，左边眉骨上有一道陈年伤疤。
他开口说话，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
“我们是‘破晓之子’，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检测到异常的‘摇篮’能量波动和‘墙’的崩塌迹象、前来调查。”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林渊他们藏身的方向，似乎早已发现他们，然后又看向方舟的炮口。
“看来，‘钥匙’和‘方舟’，都找到了。”
疤脸男人的声音在空旷的焦土上回荡，自称“破晓之子”，目标明确：钥匙，方舟。
林渊的枪口没有放下，依旧稳稳指着那个自称头领的疤脸男人。
凯的身影完全隐没在岩石阴影里，只有刀锋反射着方舟炮口残留的微光。
萨尔瓦多咬着牙，手指扣在扳机上。
托姆护着虚弱的铃，慢慢向后挪动、试图寻找更好的掩体。
方舟炮口的能量电弧噼啪作响，但光芒在减弱，科尔斯的投影没有出现在方舟外部，只有他的声音从扩音器传出、带着明显的能量不足的波动：
“‘破晓之子’……数据库中有零星记载，反抗‘观测者’统治的流亡者团体，活动范围在‘摇篮’边缘阴影地带，无法验证你们当前身份及意图。”
疤脸男人——他自称“卡隆”——摊开双手，示意身后手下保持警戒但不要举枪。
“验证很简单，我们携带的装备、我们的基因序列，甚至我们对抗巡游者的行为，都可以证明我们不是‘观测者’的走狗。”
他的目光再次扫向林渊藏身的方向，“至于意图……‘墙’正在崩塌，你们打开的裂隙虽然暂时被某种力量遏制，但结构损伤已经造成。
更多的‘侵蚀’会从其他薄弱点渗透进来，‘绿洲’，连同里面的一切、很快会被吞噬。”
他向前走了一步，声音提高：“方舟是远古文明留下的唯一完整遗产，‘钥匙’，”他看向林渊的方向，“是启动它、发挥其真正作用的必要条件。
我们需要方舟，也需要‘钥匙’，不是为了占有，是为了在‘摇篮’彻底崩溃前、尽可能多地转移幸存者，寻找新的避难所。”
“避难所在哪里？”林渊的声音从岩石后传来，不高，但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卡隆转向声音来源。
“‘摇篮’之外，并非全部是‘侵蚀’，远古文明留下的记录显示，还存在一些更小的、相对稳定的‘碎片世界’或‘漂流庇护所’。
找到它们很难，需要方舟的导航数据库和强大的跃迁能力，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你们有多少人？”萨尔瓦多忍不住插嘴，“外面那些巡游者，还有‘墙’外的东西，你们挡得住？”
“我们的人数不多，但我们有技术、有经验，也有决心。”卡隆没有直接回答数量问题，“单靠我们，或者单靠你们，都做不到，合作是唯一出路。”
方舟的炮口终于彻底暗了下去。
舱门发出一阵机械摩擦声，缓缓打开了一条缝，哈肯苍白惊惶的脸露了出来，看到外面的阵势、又缩了回去。
科尔斯的投影终于出现在方舟舱门外，比之前更加透明、边缘模糊。
“能量即将耗尽，方舟基本功能尚存，但主引擎和武器系统需要大量能源修复。”他的目光落在卡隆身上，“你们有能力提供能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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