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讲机里传来周大海的声音:“岸哥,码头来了几辆军车,有穿制服的人下车了,说要见你。”
陈岸正在观测站后屋检查声呐探头。他卷好电线,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让他们等一会儿。”他说。
“人家不肯,说是国家任务。”周大海压低声音,“带头那人眼神不对,像来抓人的。”
陈岸脱下胶鞋,换上干净的布鞋。路过厨房时顺手拿了一根黄瓜,边走边啃,慢悠悠朝门口走去。
三个军人站在院子中央。为首的中年男子肩章分明,身后两人抱着箱子,一言不发。
“陈先生?”那人开口,语气生硬。
“是我。”陈岸咬了一口黄瓜,“有什么事?”
“我们是国防科技项目组的。经确认,你研究的抗辐射藻类能有效屏蔽γ射线。现在因任务需要,我们将征用全部样本及相关技术资料。”
陈岸嚼完嘴里的黄瓜,咽下后才开口:“这东西我养了三年,从海边烂泥里一点点试出来的。你们一句话就要拿走?”
“这是为了国家安全。”对方语气加重,“个人必须服从大局。”
“我问一句,”陈岸看着他,“你们是不是想用它隐藏核潜艇?让别人发现不了?”
空气瞬间凝滞。
那人没说话,但眼神变了。
陈岸笑了笑:“我知道你们觉得我在胡说。可这东西真能净化污染,也能被用来作恶。要是进了武器库,迟早出问题。我不干。”
“你不配合?”那人冷笑。
“我不是不配合。我可以帮你们处理放射性废水。但拿它做武器的事,不行。”
“你知道拒绝会怎样吗?”
“知道。你们可以抢设备,但抢不走我的脑子。数据我已经分散保存,实验室里的都是假的。你要真动手,明天网上就会有人看到全部研究记录和资金去向。”
对方脸色沉了下来。
“你这是威胁?”
“不是威胁,是提醒。你们按规矩来,我也守规矩。别拿‘国家’两个字压人。这片海养活我家,我也得对得起它。”
两人僵立原地。
几分钟后,领头的人合上文件夹:“我们会再上报。希望你好好想想。”
车子驶离,扬起一阵尘土。
陈岸转身回屋,刚坐下就听见妹妹喊他。
“哥!快来看监控!”
陈小满坐在电脑前,手指着屏幕。画面显示观测站西边树林边缘,三个黑影正穿过灌木,手里提着包,动作轻缓。
“他们绕开了大路,”陈小满说,“三点十七分进的林子,现在离围墙不到五十米。”
陈岸凑近查看回放,又调出昨天的热感图像对比。
“他们带了信号干扰器。”他说,“想切断我们的通讯。”
“要不要报警?”
“来不及。警察从镇上来要二十分钟,他们五分钟就能破门。”
他走到柜子前,拉开暗格,按下按钮。整个观测站的电源切换为备用系统,所有关键数据立即上传至浮标网络。
“你去地下室躲着,把门锁好。”
“我不去!”陈小满抓起桌上的算盘,“我都十二岁了,不是小孩!”
陈岸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只点了点头。
他拿起对讲机:“老周,准备行动。”
“早就等着了!”那边传来引擎轰鸣。
外面风势渐强。
不到十分钟,玻璃碎裂。
一个黑影翻窗而入,落地时踩到工具箱,发出声响。他抬头,看见陈小满站在走廊尽头,手里举着算盘。
“小孩,让开。”
她没动,反而往前走了两步。
那人伸手推她,陈小满抡起算盘砸过去。铝框击中太阳穴,对方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她转身拉下墙边的绳索——那是连通屋顶铃铛的手动警报。
刺耳的铃声划破夜空。
与此同时,周大海的铁壳渔船轰鸣着冲向岸边停泊的橡皮艇。他没有减速,直接撞了上去。船头卡进敌船引擎,螺旋桨损毁,整艘艇歪斜着陷入泥中。
“谁让你们动我老板的东西!”他跳下船,抄起鱼叉站在废墟前。
屋里,两名入侵者已控制一楼大厅。一人用扫描仪对着培养箱检测,另一人正在撬保险柜。
第三人被算盘击晕,尚未醒来。
陈岸藏身二楼拐角,手中握着潜水耳机。他贴墙蹲下,双手置于地面,闭眼发出一段低频信号。
半分钟后,海水开始翻腾。
东侧礁石区传来异动,仿佛有庞然大物正在靠近。
下一秒,一条粗壮的触手破水而出,在空中甩动一圈,猛然抽向窗台。两名匪徒回头尖叫,还未反应,便被卷住脚踝拖向窗外。
一人开枪,子弹击中触手溅起血花,但那生物毫无松懈,反而缠得更紧。另一条触手卷走掉落在地的冲锋枪,抛入深海。
岸上只剩最后一名清醒的入侵者,靠墙颤抖。
远处警笛响起。
几分钟后,海警赶到。
他们只见报废的橡皮艇、两名昏迷者,沙滩上散落零件与一支手枪。那只巨物已退回深水,仅有一截触手仍露在水面,缓缓卷着另一把手枪沉入海底。
带队警官站在岸边愣住:“这……是什么?”
无人应答。
陈岸从暗处走出,走向礁石边缘。他脱掉外套,将手伸入海水。
一股暖流自指尖窜起,顺着血管蔓延全身。耳压消散,呼吸平稳,身体仿佛瞬间适应了某种深海压力。
他知道,自己变了。
【宿主第三次主动改造海洋生态体系,奖励“深海压力免疫”】
系统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随即消失。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皮肤下隐约泛起波纹,如同水流掠过沙地。
“哥!”陈小满跑过来,脸上还沾着灰,“你没事吧?”
“没事。”他摸了摸她的头,“算盘使得不错啊。”
“那当然,我天天练!”她咧嘴一笑,又想起什么,“数据都保住了,一点没丢。”
周大海这时也赶了过来,衣服破了一块,手里拎着半截鱼叉。
“那玩意是你叫来的?”他盯着海面。
“算是朋友帮忙。”陈岸说。
“你越来越邪乎了。”周大海摇头,“不过我喜欢。以后谁敢惹咱,先问问海里答不答应。”
警官走过来,递上登记表:“我们需要做个笔录。这些人身份不明,装备专业,显然是冲着技术来的。”
“我知道。”陈岸接过笔,“你们查吧。但我提前说好,藻类的研究成果只能用于环保。谁想拿去打仗,我绝不答应。”
“这个……我们也得上报。”
“随便。”陈岸低头写字,“反正话我说在这儿了。”
做完笔录已是凌晨。
陈岸独自留在观测站屋顶,望着远处海面。风很大,吹得衣服紧贴身体。
他从贴身口袋取出U盘,插入平板。里面存着今晚的所有录像、声波记录和热感图像。他新建文件夹,命名为“证据链04”,拖入文件并设置双重密码。
随后打开通讯列表,找到洪叔的名字,发了条消息:“东西到了,明早取。”
手机刚放下,又响了。
是周大海。
“岸哥,刚才我回来路上,看见一辆外地牌照的面包车停在村口加油站。车上人拿着望远镜,一直对着咱们这边。”
“拍下车牌了吗?”
“拍了。还有两个人穿着便衣,不像本地人。”
陈岸盯着屏幕上的照片,车牌模糊,但车型清晰。
“别惊动他们。”他说,“盯住就行。”
“明白。我让隔壁阿强去便利店打工,正好能看着。”
“辛苦了。”
挂断电话,他站起身,走到平台边缘。
海水在月光下泛着银光。他蹲下,再次将手浸入水中。
这一次,他感受到的不只是温度与流动。
还有更深的东西——来自海底的震动,缓慢而持续,像是某种机器正在运转。
他皱眉,调出监测图。
第七勘探点附近,信号再次出现。
比昨晚更强。
不是钻探,就是泵站。
他盯着屏幕,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三下。
这是他和周大海约定的暗号:发现目标,准备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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