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东方潮涌,万国风云
一、北纬三十八度的新线
板门店的木屋里,墨水在协议上洇开最后一个句号时,傅崇碧正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那棵被炮弹削去半冠的松树。树桩上新发的枝条已经长到半人高,嫩绿的针叶在晨风中轻轻摇晃,像在诉说着什么。
“傅师长,签了!”三旅旅长推门进来,手里举着两份协议,红色的印章在白纸上格外醒目,“南北分治,暂定五年,五年后由朝鲜半岛民众公投决定未来!”
傅崇碧接过协议,指尖抚过“一国两制”四个字。这是中苏美三国反复磋商的结果——北方保留社会主义制度,南方实行资本主义体制,军事分界线依旧以三八线为基准,但增设了五公里宽的非军事区,由中苏美英四国派军共同驻守。
“金哲同志来了吗?”傅崇碧抬头问。话音刚落,金哲已经走进来,手里捧着个铁皮盒,里面装着汉江大桥的钢屑和“金包银”的稻种,用红绸带捆在一起。“傅师长,这是我们的礼物。”他把盒子递过来,眼里的光比协议上的印章还亮,“北边的同志说,要把这钢屑熔成纪念碑,稻种种在非军事区,让它长出和平的苗。”
傅崇碧打开盒子,钢屑的冷硬与稻种的温润在掌心交织。他想起五年前刚入朝时,这里的土地上只有焦土和弹壳;现在,钢桥横跨汉江,稻田连成片,连三八线上的铁丝网都爬满了牵牛花。“告诉北边的同志,”他握紧盒子,“中国会一直站在和平这边。”
非军事区的界碑立起来那天,傅崇碧和美军将领一起剪彩。对方看着界碑上的中朝文标注,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你们的钢,比我们的好。”傅崇碧笑了,指着远处正在插秧的农民:“不是钢好,是种在钢旁边的稻子好。”
二、冰原与大洋的角力
莫斯科的红场阅兵式上,t-54坦克的履带碾过沥青,发出沉闷的轰鸣。白熊的元帅站在观礼台上,望着那些加装了100毫米炮的钢铁巨兽,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弧度——这是他们针对美军m48坦克新研制的装备,装甲厚度比原型车增加了20毫米。
大洋彼岸的底特律工厂里,生产线正昼夜不停地组装m60坦克。大鹰酱的将军盯着图纸上的“105毫米线膛炮”,手指在“贫铀穿甲弹”几个字上重重一点:“必须赶在明年列装,让白熊知道谁才是老大。”
伦敦的咖啡馆里,外交官们对着报纸上的军备竞赛新闻唉声叹气。《泰晤士报》的头版刊登着中苏美三国的军费增长曲线,红色的中国曲线虽然起点低,斜率却陡得惊人。“中国人在搞什么?”一个外交官搅动着咖啡,“他们的钢产量三年翻了一番,难道想造更多坦克?”
傅崇碧在汉城的电台里听到这些消息时,正和金哲一起调试新到的拖拉机。这是洛阳一拖生产的“东方红-75”,功率比原来的型号提高了三成,能拉动五铧犁。“让他们比去,”他拍着拖拉机的方向盘,“咱把钢用在犁上,比用在炮管上强。”
金哲笑着点头,指着远处正在铺设的铁路:“沈阳机车厂送来的蒸汽机车,能拉三十节车厢,明年就能把咱们的稻子运到釜山港,换成机器和化肥。”
三、莱茵河畔的阴云
柏林墙的钢筋正在浇筑,东德工人把鞍山产的螺纹钢插进混凝土里,这些钢材比苏联提供的强度更高,焊接时不易开裂。一个戴着安全帽的工人对着西边比划:“等墙修好了,让他们看看谁的钢更硬。”
巴黎的军工厂里,法国工程师正对着中国出口的机床发愁。这些来自沈阳的卧式车床精度比德国货还高,却偏偏没有法语说明书。“赶紧请翻译!”厂长对着秘书喊,“中国人把机床卖过来,却不教我们怎么用,这是故意的!”
罗马的街头,报纸上的标题越来越刺眼——《华约装甲集群逼近莱茵河》《北约计划在西德部署导弹》。卖花姑娘的篮子里,康乃馨的花瓣上沾着报纸的油墨,像溅上了化不开的阴云。
傅崇碧从新华社的电报里看到这些消息时,正在给国内写报告。他建议加大对朝鲜半岛的工业援助,特别是机床和农机的生产技术转移。“欧洲要闹就让他们闹,”他在报告里写道,“我们的重心在建设,在让老百姓的锅里有米,身上有衣。”
电报发出的第二天,鞍山钢铁厂的蒸汽机车就载着新一批无缝钢管驶向丹东,这些钢管将用于朝鲜的石油管道建设,把苏联的原油输送到汉城的炼油厂——那是中朝联合建造的第一个大型工业项目,烟囱已经在汉江岸边竖起,像根指向天空的银色标杆。
四、东方大地上的春潮
鞍山的高炉群在夜色里亮如白昼,钢水从出铁口涌出,像条奔腾的火龙。厂长举着望远镜,看着新投产的五号高炉,铁水的温度比设计标准高了二十度——这是工人技师们熬了三个月改进的热风炉技术,能让钢产量再提高一成。
大庆的钻井平台上,王进喜跳进泥浆池,用身体搅动泥浆的身影被拍成照片,贴在全国的工厂车间里。他手里的钻杆是鞍山特钢做的,硬度能穿透百米岩层,旁边的油罐车里,原油正顺着管道流向大连,那里的炼油厂正日夜不停地生产着供“太行”坦克和“东方红”拖拉机使用的柴油。
沈阳的机床厂里,工人们围着新下线的数控车床欢呼。这台机床的精度达到了0.001毫米,能切削最复杂的涡轮叶片,是工程师们用三年时间仿制加改进的成果,比进口的德国机床还多了个自动换刀功能。
傅崇碧回国参加全国工业会议时,站在沈阳机床厂的车间里,看着那台数控车床车出的第一个零件——是“猎隼xI型”战机的发动机叶片,曲面光滑得像镜面。总工程师指着叶片上的纹路:“这是咱自己设计的冷却通道,能让发动机寿命延长五百小时。”
会议间隙,李明远握着傅崇碧的手,指着窗外正在建设的厂房:“老傅,你在朝鲜打出了和平,我们就得在和平里造出个新天地。五年内,咱的钢产量要超过英国,十年内,要让全国的农村都用上拖拉机,让城里的工厂都用上数控机床!”
傅崇碧望着远处的高炉群,烟筒里冒出的白烟在阳光下散开,像朵巨大的棉花。他想起汉城的机床厂,想起汉江两岸的稻田,突然明白,这场没有硝烟的竞赛,他们已经赢了——不是赢在坦克的数量,而是赢在钢花落在了该落的地方,稻种长在了该长的土地上。
离开沈阳那天,傅崇碧去了趟农机厂。新一批“东方红-75”拖拉机正准备装车,要运往朝鲜和越南。车身上的红漆在阳光下闪着光,像片移动的朝霞。他摸了摸拖拉机的履带,突然想起金哲说的话:“最好的武器,是能让老百姓笑出声的家伙。”
火车驶离站台时,傅崇碧望着窗外掠过的田野。地里的“金包银”稻种已经在东北扎了根,金黄的稻浪在风中起伏,像片涌动的海洋。远处的工厂里,机床的“嗡嗡”声顺着铁轨传过来,与稻田里的蛙鸣混在一起,像首特别的歌。
他知道,世界的风云还在变幻,冰原上的坦克还在增加,莱茵河畔的阴云还没散去。但这片东方的土地上,春潮已经涌起——钢水在炉子里沸腾,稻种在泥土里发芽,机床在车间里歌唱,这声音汇聚在一起,比任何枪炮声都更有力量,更能让一个民族挺直腰杆,走向属于自己的未来。
而这,才是“龙醒东方”的真正含义。不是张牙舞爪的威慑,而是脚踏实地的生长,是用钢与火的温度,炙热每一寸土地,种出属于和平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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