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放下茶盏,眼底掠过一丝冷光,笑骂道:“那甄嬛素来装模作样,如今怕真是人心尽失了。昨日上午管不住新来的宫女惹是非,傍晚连身边老成的奴才都闹得鸡飞狗跳,想来是久不在宫中,规矩都忘得一干二净了。”话锋一转,她看向李静言,语气沉了几分,“对付她,何须旁的手段,就拿宫规说事,治她个管教不严之罪,罚得明明白白,合规合法,便是皇上皇后知晓了,也挑不出半分错处。”
李静言闻言犹疑,眉头蹙起:“可她有了身孕,即将临盆,这般明着罚她,未免太过惹眼,怕是落人口实。”
华贵妃神色稍缓,指尖捻着护甲,慢悠悠道:“你顾虑的是,但若昨日那事闹去景仁宫,皇后素来与咱们不睦,定会趁机捅到皇上跟前。皇上对甄嬛旧情未了,偏心得很,到时候指不定倒打一耙,说咱们苛待莞妃、搅乱后宫,连欺凌孕妃的话都能说出来。真到那般境地,咱们自身难保,还能护得住弘时、弘晟这些孩子么?”
李静言眼神骤然翻涌,满眸厉色,语气发颤却带着刺骨的狠劲:“谁也不能动我的弘时,我看谁敢!”
年世兰见状,眼底闪过一丝满意,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笃定:“这就对了。护住孩子才是根本,甄嬛那胎纵金贵,也抵不过宫规森严。你只管拿昨日奴才生事的由头,揪着她管教不力的错处,该罚就罚,不必手软。有我在,定护着你和弘时周全,没人能翻出天来。”
李静言攥紧指尖,眸中犹疑尽散,只剩决绝:“姐姐说得是,我断不能让弘时有半分风险。明日我便让人整理好说辞,按宫规处置,定叫她吃些教训,安分些!”
翠纹在旁听得心花怒放,忙凑上前附和:“娘娘英明!有华贵妃娘娘撑腰,莞妃纵有孕在身,也得乖乖受罚,往后再也不敢轻慢咱们长春宫了!”
翠果垂在身侧的手猛的攥紧,忧色霎时显示出来
李静言眸色沉了沉,凑近几分低声问:“姐姐,昨日胧月公主初见甄嬛,便黏着不肯撒手,那般亲近之态,妹妹心里总不安稳,你就不担心么?那孩子是你疼入心尖的,甄嬛如今回来,怕是要打胧月的主意。”
年世兰脸上的笑意霎时敛尽,眼底翻涌着刺骨寒意,指节攥得发白,语气冷戾又带着浓烈的珍视:“她敢!胧月是本宫的女儿,是我一手捧大的,平生我最珍爱她,谁敢动心思抢,我便让谁碎尸万段!”
她咬牙切齿,眸中满是怨毒:“当初那贱人离宫前,哭着求着本宫抚养胧月,如今刚回宫就想把孩子要回去?天下哪有这般便宜道理!胧月认我做母,日日承欢膝下,早与她没半分亲厚,纵是亲生又如何,这辈子都别想抢走我的孩子!”
话落,她周身气压低得吓人,指尖狠狠掐进掌心:“往后你多留意着,若甄嬛敢私下接触胧月,立刻报与我知,我定叫她知道,觊觎我年世兰的东西,要付出何等代价!”
李静言见状,忙应声附和:“姐姐放心,妹妹定会盯紧,绝不让她靠近胧月半分,护好公主周全。”
李静言忙躬身应声,语气恭顺又恳切:“姐姐放心,妹妹必定时时盯紧景仁宫那边的动静,寸步不离护着胧月公主,绝不让甄嬛有半分靠近孩子的机会,定保公主平安顺遂。”
年世兰闻言,眸底的寒芒仍未散去,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腕间赤金嵌红宝的镯子,指节因暗自用力泛着青白,沉声道:“齐贵妃姐姐,你我相交多年,彼此知心,有些话我便直言了。单防着她碰胧月,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甄嬛那贱人,心思深沉得很,当年离宫是迫不得已,此番回宫步步为营,绝非只图夺回胧月那般简单,怕是憋着劲要在这宫里翻云覆雨,谋夺更多东西。往后你须得事事谨慎,处处留心,半点松懈不得,但凡她有半点异动,都要及时告知我,咱们联手,绝不能让她得逞。”
李静言连连颔首,眼底满是认同,忙道:“妹妹省得,甄嬛素来狡诈,手段阴狠,从前便搅得后宫不得安宁,如今回来,定是来者不善。妹妹往后定会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细留意她的一举一动,断不会给她半分可乘之机,也绝不会让她坏了咱们的事。”
年世兰眸色一转,眼底漫开几分深沉的算计,语气放缓了些,却藏不住内里的筹谋:“除此之外,还有一桩事,姐姐须得放在心上。你膝下的三阿哥弘时,如今也渐渐长成,身为皇子,前程要紧。你平日里该多带他往养心殿去给皇上请安,勤勤勉勉尽些孝心,皇上素来重情分,见弘时恭顺懂事,日日承欢膝下,自然会多疼惜他几分,往后待他也会更看重些。你瞧着,如今四阿哥弘历与青樱格格的婚事都定下来了,眼看着就要完婚,可弘时身为兄长,反倒被弟弟捷足先登,这于长幼规矩而言,本就不妥当。姐姐心底,想必早已为弘时留意福晋人选了吧?可有合意的?”
李静言闻言,神色瞬时添了几分凄惶,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去,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与沮丧,迟疑着开口:“妹妹这般问起,姐姐也不瞒你。弘时这孩子,性子温吞些,论起读书治学、才情功名,便是拼尽全力去赶,也难赶上弘历半分,皇上平日里对他,也不及对弘历那般看重。我心里着急,自然早早为他留意福晋人选,可眼下手头能顾及到的,不过是我娘家表妹的女儿伊库鲁氏。那姑娘性子倒是温婉,模样也周正,只是家世实在寻常,她父亲不过是个七八品的小官,手里没什么权势,家世门第竟还不及馨嫔的父亲安比槐……”
话刚出口,李静言便瞥见年世兰的脸色沉了沉,眸底掠过一丝不悦。她心头一惊,后知后觉想起馨嫔安陵容素来与年世兰交好,两人在宫中互相扶持,自己方才这话,难免有轻慢馨嫔家世之意,怕是惹年世兰不快了。忙讪笑两声圆场,语气带着几分歉意:“妹妹莫多心,姐姐不是有意提及这些的。馨嫔素来稳妥安分,伺候皇上尽心竭力,性子也好,只是可惜了,伺候皇上这些年,始终没能诞下一儿半女,往后在宫里,少了孩子傍身,终究是单薄些,实在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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