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个?
打十个?
还他妈是让我们自己选出最强的一百个?
优势在我!
葛拉底·格拉夫森爵士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因为极致的震惊而剧烈地抽搐着。
他活了七十多年,参加过无数次的比武大会,也见证过无数场决斗。
可他从未听过如此荒唐,如此……离谱的作死要求!
这已经不是狂妄了。
这是在侮辱!
是对整个谷地骑士阶层,赤裸裸的羞辱!
他以为他是谁?
降临人间的战士?
还是传说中的战神?
就算是最勇猛的传奇英雄,也不敢说自己能同时面对十名骑士的围攻!
更何况,战斗只需要坚持到一根蜡烛燃尽?
这一百个人排着队让你林恩一个人杀,你又得杀到什么时候?
这根本就不是一场战斗,这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
是林恩这个塞外野人对他们最恶毒的戏耍!
“你……你确定?”
马柯·艾林爵士的声音都在发颤。
他甚至怀疑林恩是不是被鹰巢城高处的稀薄空气冻坏了脑子。
他身后的那些谷地贵族们,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纷呈。
有的人涨红了脸,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
有的人则眼中精光闪烁,心脏因为一个疯狂的念头而剧烈跳动。
如果……
如果林恩不是在开玩笑呢?
如果他真的愿意用这么一场必输的决斗而撤军呢?
那这……不就是天上掉下来的白面包吗?
还是七神亲手端到他们嘴边的!
“我林恩说话算话。”
林恩的表情淡然,目光缓缓扫过在场所有人的脸,将他们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身后那些披着黑袍,安静得如同雕像的冬鬼军团身上。
谷地骑士们的目光也随之移动。
他们这才仔细打量起林恩带来的这九名“帮手”。
其中一名异鬼因为伪装成了培提尔,并不作数。
黑色的斗篷从头罩到脚,将他们的身形完全笼罩。
看不清面容,也看不清他们是否携带了武器。
他们并不知道,这些死人生前可都是异常健硕的好手,只是死了之后身体有些干瘪罢了。
他们只知道,从这些人那瘦削的身形来看,他们绝不可能是孔武有力的战士。
他们更像是……某种神秘的学士,或者干脆就是一群营养不良的仆从。
让这样九个人,跟着林恩一起,去对抗一百名全副武装,身经百战的谷地骑士?
疯了。
这个世界彻底疯了!
“好!”
葛拉底·格拉夫森爵士再次猛地将手中的巨剑插回地面,发出震耳的轰鸣!
他那双浑浊的老眼里,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我代表艾林谷所有的骑士,接受你的挑战!”
“我们不仅要选出一百个!”
“我们还要把青铜约恩释放!”
“还要把所有谷地最强的勇士都聚集到这里!”
“三天!”
老爵士伸出三根手指,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我们只需要三天时间!”
“三天之后,就在这月门花园!”
“让七神见证,谷地的荣耀将如何扞卫!”
“好。”
林恩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
“那这三天,我就在鹰巢城叨扰了。”
“希望你们能为我的龙,准备足够多的牛羊。”
“我的龙脾气很不好,而且只吃肉食,如果吃不饱肚子,它会生气的,连我也无法约束。”
“到时候莫名失踪点人,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过。”
说完,林恩不再理会这些神色各异的谷地人,转身,悠然地走进了城堡。
那十名黑袍人,包括“培提尔”,也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直到他们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城堡的阴影中,月门花园里才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赢了!我们赢定了!”
“七神保佑!这是神迹!”
“快!派渡鸦去通知所有人!让所有人都来见证这场胜利!”
贵族们互相拥抱着,骑士们兴奋地敲击着自己的盾牌。
刚才被巨龙支配的恐惧,被小指头揭露真相的屈辱……在这一刻,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三天之后,林恩灰头土脸地带着他的怪物滚出谷地的狼狈模样。
马柯·艾林爵士看着眼前这狂热的一幕,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总觉得,这并不公平。
而且,事情似乎也没有那么简单。
那个叫林恩的年轻人,他的眼神太冷静了。
冷静到……不像是一个即将输掉一切的赌徒。
……
与此同时,血门之外。
连绵的明月山脉如同巨龙的脊背,将谷地与外界彻底隔绝。
而血门,就是这道天堑上唯一的咽喉。
两座由巨石垒砌的方形高塔,扼守在狭窄的山道两侧。
高塔之间,是一扇由钢铁与巨木打造的厚重大门。
千百年来,这座雄关见证了无数次战争,却从未被任何敌人从正面攻破。
然而今天,血门的守军们,却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自从三天前,那支传说中的野人军队出现在山脉的另一头后,他们的噩梦就开始了。
这群野人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他们不攻城,也不叫阵。
白天,他们就躲在山林里,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可一到晚上,他们就跟换了一群人似的,花样百出。
“咻——”
一支燃烧着火焰的箭矢,拖着长长的尾焰,划破夜空,精准地落在了一名打瞌睡的哨兵脚边。
那哨兵吓得一激灵,差点从城墙上掉下去。
“嘿!上面的孙子们!你爷爷我又来送温暖了!”
山下的密林中,传来托蒙德那标志性的大嗓门,以及一阵肆无忌惮的哄笑。
“有种就出来!跟爷爷我真刀真枪的做过一场!”
“躲在石头墙后面算什么本事?”
城墙上的指挥官气得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
冲出去?
开什么玩笑。
天知道那片黑漆漆的林子里藏了多少怪物。
更何况,莱莎夫人和奈斯特爵士的命令是死守!
在主力部队返回之前,绝不可轻举妄动!
“别理他们!加强戒备!”
指挥官只能咬着牙下令。
然而,这只是开始。
一整个晚上,骚扰就没停过。
一会儿是铺天盖地的火箭,虽然没什么杀伤力,但搞得整个血门跟要着火了一样,所有人都得提着水桶到处跑。
一会儿又是从林子里传来各种阴森恐怖的怪叫。
学狼嚎,学鬼哭。
甚至还有人模仿女人的尖叫,搞得人心惶惶,并且无比恶心。
最过分的是,他们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堆牛羊粪便,用投石索远远地抛上城墙,弄得到处都是恶臭。
“操!”
托蒙德骂骂咧咧地从林子里走出来,一脚踢飞了脚边的一块石头。
“这他妈叫打仗?比拍娘们屁股上面的苍蝇还无聊!”
他看向一旁正靠着树干,悠然自得地擦拭着自己长剑的曼斯·雷德。
“我说,前任塞外之王,咱们就一直这么玩下去?”
曼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是林恩的命令,你只需要听从指挥就行了,你也不想让林恩大人发火吧?”
“命令?狗屁的命令!”
托蒙德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他让我们拖住谷地人,可现在谷地人就跟缩头乌龟一样,根本不出来!”
“我们在这里学泼妇骂街,他倒好,在鹰巢城上面自己去快活了!”
“不行!我受不鸟了!”
托蒙德猛地站了起来,他那双铜铃大的眼睛,盯上了不远处那个庞大的身影。
冰霜巨人。
它正安静地坐在一片空地上,像一座沉默的冰山。
它那双燃烧着蓝色火焰的眼睛,正好奇地看着血门的方向。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托蒙德的脑海中瞬间成型。
“喂!大块头!”
托蒙德冲着冰霜巨人挥了挥手。
“商量个事呗?”
“闲着也是闲着,要不然,你去活动活动筋骨?”
冰霜巨人的头颅缓缓转动,看着下方如同小蚂蚁一般的托蒙德,那双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困惑。
“看到那两根石柱子了吗?”
托蒙德指着远处的血门。
“你过去,就轻轻地……碰它一下。”
“托蒙德!你疯了?!”
曼斯·雷德终于站了起来。
他脸上满是惊愕。
“林恩的命令是骚扰!不是攻城!”
“我没攻城啊!”
托蒙德一脸无辜地摊开手。
“我就是让它去试试手感,万一那门不结实呢?”
“你……”
曼斯还想说什么,但已经晚了。
冰霜巨人显然对托蒙德的提议很感兴趣。
它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大地,在它起身的瞬间,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轰……轰……轰……”
十五米高的庞然大物,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那座在它面前显得有些“娇小”的雄关,一步步走去。
血门的城墙上,瞬间炸开了锅。
“那……那是什么鬼东西?!”
“巨人!是巨人!”
“开什么玩笑!哪有这么大的巨人!”
“他们不是不主动进攻吗?”
恐慌的情绪瞬间达到了顶点。
指挥官看着那个如同移动山脉般靠近的怪物,感觉自己的腿肚子都在抽筋。
“放箭!放箭!所有弓箭手!给我射死它!”
“咻咻咻——!”
密集的箭雨,如同飞蝗般朝着冰霜巨人倾泻而去。
然而,那些足以射穿皮甲的箭矢,在接触到巨人那由万载玄冰构成的身躯时,却只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叮叮”声。
然后,无力地弹开,掉落在地。
连一道白痕都没能留下。
“没用的!快!去禀报奈斯特爵士!”
指挥官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冰霜巨人已经走到了血门之前。
它低下头,那双燃烧着蓝色火焰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挡住它去路的“玩具”。
然后,在城墙上所有人那惊骇欲绝的注视下。
它缓缓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拳。
那是一只比小山丘还要巨大,由纯粹的寒冰与力量构成的拳头。
“不——!”
城墙上的指挥官,发出了他人生中最后一声,也是最无助的呐喊。
冰霜巨人似乎没用多大的力气。
它的动作,甚至带着一丝孩童般的随意。
拳头,轻轻地,落在了那号称永不陷落的血门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
只有一声沉闷到极致,仿佛能让心脏都停止跳动的——
“咚。”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那扇由砖石、钢铁与巨木铸就的城墙,在接触到它那堪比小山丘大小的拳头瞬间,便如同纸糊的一般,向内凹陷,扭曲,然后……寸寸碎裂!
紧接着,是支撑着大门的两座方形高塔!
坚固的巨石结构从底部开始,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
裂痕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蔓延!
“咔嚓……轰隆隆——!!!”
千年的雄关,维斯特洛最坚固的门户。
在这一拳之下,轰然倒塌!
巨石崩裂,烟尘冲天!
整个山谷,都在这恐怖的力量下剧烈地颤抖!
当烟尘散去。
所谓的血门,已经不复存在。
只剩下一片狼藉的废墟,以及一条……畅通无阻的通道。
山林中,曼斯·雷德张大了嘴,呆呆地看着眼前这神迹般的一幕,手中的长剑“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而始作俑者托蒙德,也同样是一脸呆滞。
他只是……想让它去碰一下。
谁知道……这玩意儿的“轻轻一下”,是这个意思?
废墟之上,冰霜巨人收回拳头,有些困惑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它好像……把玩具给玩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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