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田攻张了张嘴,最终颓然坐下。
散会后,西尾寿造独自留在会议室。他取出佩刀,轻轻抚摸刀鞘。这把刀是御赐,象征荣誉与忠诚。明天,他就要亲手将它交出。
窗外传来隐约的歌声。西尾走到窗边,看见街道角落里,几个日本士兵围在一起,低声唱着家乡的民谣。歌声凄婉,带着哭腔。
西尾闭上眼睛。他知道,战争已经结束了——至少在士兵们心里,早就结束了。
四月十八日,小林一郎和中村拓真得到肯定答复后,立即向八路军总部汇报。
消息传到沈阳时,宋兴华正在主持召开东北军区作战会议。
“司令,急电!”通讯参谋胡志远快步走进会议室,将电报递给宋兴华。
宋兴华扫了一眼,脸上露出笑容:“好!完美收官!”
会议室里顿时一片欢腾。
“安静。”宋兴华抬手示意,“老胡,立即回电,同意。”
“是!”
宋兴华转向众人:“总部已经决定,整个过程由新华社派记者全程报道。程欣记者的小组已经出发了。”
散会后,宋兴华独自站在作战地图前。地图上,代表八路军控制的红色区域已经连成一片。从东北到华北,再到华中,一条红色的巨龙正在苏醒。
......
金陵,四野第7纵队的三个旅已经入城,在主要街道布防。市民们躲在门窗后偷看,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中山北路一家茶馆二楼,程欣和她的采访小组正在整理设备。
“周大姐,胶片够吗?”程欣问。
摄影师周大姐检查着相机:“够,宋司令给了五十卷。小刘,录音设备调试好了吗?”
助手小刘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正摆弄着一台笨重的钢丝录音机:“好了好了,就是这玩意儿太沉,背着走一天肩膀都酸了。”
程欣走到窗边,望向街道。一队八路军战士正迈着整齐的步伐经过,军装整洁,武器锃亮,与往日所见溃兵形成鲜明对比。
“程姐,你看那边。”小刘忽然指着远处。
几个穿长衫的人鬼鬼祟祟地在街角张望,很快又缩了回去。
“是军统的人。”周大姐经验丰富,“这几天恐怕不会太平。”
程欣皱眉:“总部已经料到这点了。听说陈司令调了两个团加强警戒。”
正说着,楼下传来汽车声。一辆吉普车停在茶馆门口,车上跳下几名八路军军官。为首的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满脸风霜却目光炯炯。
“程记者在吗?我是四野司令部参谋李卫国,奉命前来接你们去驻地。”
程欣等人下楼。李卫国敬了个礼:“程记者的安保级别提高,所有媒体人员必须集中住宿。请跟我来。”
程欣想起离开沈阳前,宋兴华特意找她谈过话。
那天傍晚,在沈阳司令部后院。宋兴华难得地穿着便装,坐在石凳上看文件。夕阳给他镀上一层金边。
“程欣同志,这次去南京,任务很重。”宋兴华抬头看她,眼神认真,“这是一次政治宣言。”
“我明白。”程欣点头,“一定会拍好、写好。”
宋兴华沉默片刻,忽然问:“你怕不怕?”
程欣一愣:“怕什么?”
“国民党可能会捣乱。军统、中统,那些人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宋兴华的声音低沉,“我已经安排人保护你们,但……我还是担心。”
这话里的关切让程欣心头一暖:“我不怕。在延安、在山西,什么样的危险没经历过?”
宋兴华笑了,那是很少见的、不带军事谋划意味的纯粹笑容:“那就好。等南京的事了,我……我去看你。”
回忆被刹车声打断。吉普车停在一处院子前,这里原是英国领事馆,现在被征用为八路军前线指挥部。
院子里人来人往,电话铃声、电报声、命令声不绝于耳。程欣看见几个熟悉的面孔——都是新华社的骨干记者。
“程欣!这边!”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招手。
“老陈!”程欣快步过去,“你也来了?”
“这么大的事,能不来吗?”老陈是新华社资深军事记者,“不光是咱们,听说路透社、美联社、塔斯社都派人来了。明天,全世界都会盯着这里。”
翌日清晨五点,程欣醒了。
她推开窗,城墙的轮廓在晨曦中渐渐清晰。紫金山静静地卧在东方,长江水声隐约可闻。这个曾经饱受摧残的城市,今天将迎来新生。
周大姐和小刘也起来了。三人仔细检查设备:相机、胶片、录音机、笔记本。这些将是历史的见证。
六点整,李卫国敲门:“记者同志们,该出发了。”
汽车驶向礼堂。街道上已经戒严,每隔十米就有八路军战士站岗。市民们早早聚集在警戒线外,踮脚张望。程欣看见,许多人手里拿着简陋的国旗——有的用红布黄纸自制,有的甚至就是一块红布。
“民心所向啊。”周大姐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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