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没本事拴住男人,倒来怪我?!”
“你敢骂我贱人?我跟你拼了!”
赵静姝呲目欲裂。
她尖叫着扑上去,对着赵佑宗又抓又打。
赵佑宗也不甘示弱,奋力还击。
兄妹二人竟在这愁云惨淡的厅堂里,如同市井泼妇莽汉般扭打在一起。
扯头发,抓脸皮。
咒骂声和哭喊声,连同着器物碎裂的声音,响成了一片。
赵峻气得浑身发抖。
“你们这两个混账!”
他瞪着旁边的下人厉声喝道:“还不快将少爷和小姐拉开!”
下人看着赵佑宗和赵静姝厮打在一起,愣了半晌。
听见赵峻的命令才恍然醒悟般,过去拉架。
可赵佑宗是个男人,虽然受伤,但却有一股蛮横的莽劲儿。
他当场抄起一个花瓶砸向赵静姝。
“去死吧!贱人!”
话还没说完,他就将花瓶狠狠掷了过去。
赵静姝见状立即闪身躲开,却砸中了在她身后刚刚踏入此间的伯府老夫人。
赵佑宗这一掷用尽了全身力气。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伴随着瓷器碎裂的脆响。
只见刚踏进门槛的老夫人额间鲜血迸溅,整个人向后仰倒,重重摔在地上。
见此一幕,赵佑宗愣在原地。
他原本狰狞的表情瞬间凝固,嘴唇止不住地哆嗦。
“祖母……?”
老夫人是特意过来看望她的亲亲好孙子的,却不料六七十的年纪,没生大病,平时保养得益的她。
居然会惨死在一只花瓶之下。
而且丢花瓶的人还是她的好大孙赵佑宗。
院里的丫鬟婆子们吓得魂飞魄散。
赵静姝第一个扑上前去,颤抖着手探向老夫人的鼻息,随即脸色煞白。
“没气了……”她喃喃道,抬头看向赵佑宗的眼神充满了惊恐。
赵佑宗踉跄后退,撞在身后的博古架上。
架上的古玩珍品噼里啪啦摔了一地,他却浑然不觉。
只是死死盯着地上那具逐渐冰冷的尸体。
闯祸了,他又闯祸了!
“我不是故意的……”赵佑宗连忙摆着手,含糊不清地解释着。
院中众人皆被这骇人一幕惊得魂飞魄散。
下人们面面相觑,连大气都不敢喘。
赵佑宗方才出狱不过三日,如今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失手弑亲。
这忤逆人伦的滔天大罪,莫说是金银打点,便是搬来整座金山银山,也再难挽回分毫。
方静怡眼见婆母倒在血泊之中,亲生儿子又成了连祖母都敢杀害的凶徒。
她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喉间涌上一股难以压抑下去的腥甜。
方静怡整个人如断线木偶般软软栽倒。
她昏厥前唯一的念头就是,为什么自己还不死?
昔日看似光鲜的靖安伯府。
此刻彻底只剩下一片狼藉和令人窒息的绝望。
赵峻和方静怡还想隐瞒赵佑宗砸死老夫人的事。
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当时院中仆妇数十双眼睛看得分明,消息不出半日,这桩骇人听闻的丑事,就已经传开。
悠悠醒来的方静怡在屋内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
她指尖的帕子已被绞得不成样子。
“你倒是说句话呀!”
方静怡扑到呆坐如泥塑的赵峻跟前,声音因焦急而尖利。
整张面孔更是蜡黄中掺杂着不正常的红晕。
“宗儿他只是一时失手!那是他亲祖母啊!他又怎会做出有逆人伦的恶事?”
“我们必须想法子,必须把这事压下去!”
“花多少银子都行啊……”
赵峻缓缓抬了下眼皮,觑了方静怡一样。
直看得方静怡心头发寒。
“想法子?”他嗤笑一声。
“为了把他从上一桩官司里捞出来,我耗尽家财,赔尽脸面,如今呢?”
他指向门外,手指微微颤抖。
“他砸死的是他嫡亲的祖母!众目睽睽,铁证如山!”
“这是弑亲大罪,是十恶不赦!”
“你当我还有什么办法?我又去哪里给你的好儿子筹银子?”
听到赵峻最后一句话,方静怡倒是开始炸毛了。
“怎么就成了我的好儿子?难道宗儿不是你的儿子吗?!”
方静怡尚未说完,只听前院便传来一阵急促的声响。
一行衙役径直闯入内院。
见到此景,赵峻也慌了神。
他站起来,还没寒暄几句,为首的官员展开手中卷轴,声音在空旷的庭中回荡。
“嫌犯赵佑宗,当众弑杀血亲,罪证确凿,十恶不赦。”
“今奉上谕,即刻捉拿归案,依律严惩!”
没想到他们会来得那么快。
赵峻眨了眨眼,犹如断了气一般,一脚滑倒在地上。
赵佑宗得知有人来捉拿他的消息,早已瘫软在偏房。
当他被两名差役拖出来时,裤脚已是一片湿凉,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
方静怡尖叫着扑上去,却被衙役毫不留情地推开。
最后,赵峻与方静怡夫妇只是眼睁睁看着儿子像破麻袋一样被拖出府门,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一切都快得令人眩晕。
弑亲重案,证据确凿,几乎没有任何审理的余地。
不过数日,判决已下。
赵佑宗被判斩立决,秋后处刑。
与此同时,一道圣旨抵达伯府。
斥责赵峻治家不严,纵子行凶,有负皇恩,着即削去爵位,府邸祭田一并罚没。
官差封门抄检的那日,整个伯府都空空荡荡。
下人们一早便被尽数遣散,而赵峻养的那些通房侍妾,更是通通收拾了细软行囊,跑了个一干二净。
柳书意是第一个消失的。
她早在老夫人咽气时,便已收拾好历年积攒的金银细软,趁着夜色从后门乘一辆不起眼的青布小车离开了。
没人知道她的踪迹。
在伯府里耗了这些年。
她既没当上主母,又掌握不到伯府实权。
如今又怎么可能被赵峻他们连累,一同陷进这泥潭里?
至于其他姨娘通房见伯府大势已去,更是争先恐后,能拿的拿,能带的带。
不过半日便作鸟兽散,生怕走晚一步,便被赵峻一家牵连。
赵峻方静怡还有一个赵静姝。
三人站在已经被拿掉匾额的伯府前,不知道前路如何。
这时,方静怡却想起了陈七七。
“她是上了族谱的平妻,按理说要跟我们共同进退才是,如今我们没地方落脚,去找她正好!”
听方静怡说得言之凿凿,赵峻和赵静姝二人不由心动。
虽然伯府被查抄了,但是却不会动女眷们的私产。
而方锦棠的嫁妆之多,却是有目共睹的。
就算如今伯府倒了,可名义上方锦棠却还是赵峻的平妻。
他们去寻她,自然是理所应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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