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成了亲的人,不该对别的女子有这样的关注。
可视线就是移不开。
直到林芷箬的身影消失在馨玉阁的月亮门后,宋璟辞才收回目光。
他转身,却看见江宛如站在不远处。
江宛如脸色不太好,眼神复杂。
“夫君,”她走过来,勉强扯出笑容,“怎么在这儿?不是要回书房处理公务吗?”
宋璟辞淡淡道:“路过。”
“路过?”江宛如看向馨玉阁的方向,语气有些酸,“是路过,还是特意来看什么人?”
这话一出,她自己先后悔了。
太明显了。
果然,宋璟辞眉头皱得更紧:“你在说什么?”
“我……”江宛如咬唇,“我只是觉得,夫君最近对林表妹格外关照。”
宋璟辞看她一眼:“她是府里的客人,又是孤女,照拂一二不应该吗?”
“应该,当然应该。”江宛如连忙道,“我就是随口一说。”
宋璟辞没再说话,径直往听雪堂走去。
江宛如连忙跟上。
走了几步,她忍不住回头,狠狠瞪了馨玉阁一眼。
那眼神里,有嫉妒,有警惕,还有一丝狠厉。
馨玉阁里,林芷箬坐在窗边。
手里拿着一卷书,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她在“看”刚才那一幕。
精神力笼罩下,宋璟辞和江宛如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果然开始了。”她喃喃。
江宛如的敌意已经藏不住了。
而宋璟辞……
林芷箬放下书,指尖轻轻敲着桌面。
他对她的关注,比她预想的还要多。
这是好事。
但也不能操之过急。
要慢慢来,一点一点,让他自己陷进来。
当晚,宋璟辞在书房处理完公务,已经戌时末了。
他揉了揉眉心,起身准备回房休息。
推开门,却看见江宛如坐在外间的椅子上,桌上摆着几样点心。
“夫君,”江宛如站起来,“我让厨房做了些宵夜,你忙了一天,吃点吧。”
她今天特意穿了身水红色寝衣,头发松松挽着,脸上薄施脂粉。
烛光下,确实有几分妩媚。
可宋璟辞看着,心里却没什么波澜。
甚至有些烦。
“我不饿。”他淡淡道,“你回去歇着吧。”
江宛如笑容僵了一下:“夫君,我们好久没有……”
“我累了。”宋璟辞打断她,“明日还要上朝。”
说完,他直接进了内室,关上了门。
门外,江宛如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好半晌,她才咬着牙,转身走了。
内室里,宋璟辞坐在床边,却没有立刻躺下。
他眼前又浮现出白天那一幕——
林芷箬站在老夫人面前,青衣白裙,乌发玉簪。
她微微垂着眼,睫毛像蝶翼般轻颤。
说话时声音细细软软,带着江南口音,像春风吹过柳梢。
然后她抬眼。
那双眼睛清澈得像山间溪水,干净得不染尘埃。
宋璟辞闭上眼。
可那画面挥之不去。
还有她耳后那枚莲花印记,小小的,浅粉色,藏在发丝间……
他忽然睁开眼。
深吸一口气。
不对。
这不对。
他是永昌侯世子,大理寺少卿,不该为一个小姑娘乱了心神。
尤其这小姑娘还是府里的表亲,是孤女,需要他照拂,而不是……
而不是让他生出别的心思。
宋璟辞站起身,走到窗边。
秋夜凉风吹进来,让他清醒了些。
可脑海里,那抹青色身影依然清晰。
芙蓉轩里,江宛如气得摔了两个茶杯。
“他居然这么对我!”她眼圈发红,“成亲两年,他什么时候主动进过我的房?现在为了个外人,连话都不愿跟我多说!”
丫鬟翠竹小心翼翼劝:“夫人息怒,世子爷可能就是累了……”
“累了?”江宛如冷笑,“我看他是心不在焉!你是没看见,今天在延鹤堂,他看林芷箬那眼神!”
她想起白天那一幕——宋璟辞的目光,一直追着林芷箬。
那种专注,那种深沉,是她从未得到过的。
“那个小贱人,”江宛如咬牙,“装得一副柔弱模样,勾引人的手段倒高明!”
翠竹不敢接话。
江宛如在屋里踱了几步,忽然停下。
“不行,”她眼神冰冷,“不能让她再待下去了。”
“夫人,可是老夫人今天才夸过表小姐……”
“老夫人夸她又如何?”江宛如冷哼,“一个孤女,真要出了什么事,谁会为她出头?”
她坐下来,手指敲着桌面。
“得想个办法,让她自己待不下去。”
翠竹小声问:“夫人想怎么做?”
江宛如眯起眼:“她不是守孝吗?不是规矩好吗?那就看看,要是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她还能不能装下去。”
而馨玉阁里,林芷箬也没睡。
她正在空间修炼。
《木皇造化诀》运转着,灵气在体内循环不息。
修炼完毕,她走到灵泉边。
水中倒影清晰。
青衣少女,眉目如画,气质柔弱。
可那双眼睛深处,藏着常人看不见的冷静和锐利。
“江宛如开始急了。”她轻声说,“接下来,她应该会想办法败坏我的名声。”
“无非是那几种手段:流言,设圈套,或者找机会让我‘不小心’犯错。”
林芷箬掬起一捧泉水。
水从指缝流下。
“可惜,她不知道我能‘听见’。”
“也不知道,我等的就是她出手。”
她擦干手,回到书房。
整合着黎仪、黎尔送来的消息:
一、安远侯府侯爷多次贪污克扣下拨银钱,且喜好不堪入目,在京郊有处庄子,里面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二、安远侯府世子夫人让人在私下里放印子钱。
林芷箬看完后,给黎仪的指令是:继续查安远侯府,尤其是江宛如父亲安远侯的贪污劣迹和印子钱的始末以及苦主。
吩咐完后,林芷箬就断了联系。
吹灭了蜡烛,随后屋里暗下来,只有月光从窗外洒进来。
林芷箬走到窗边,望向前院的方向。
宋璟辞现在在做什么?
大概在烦恼吧。
烦恼自己不该对一个“表妹”产生不该有的心思。
她笑了。
这才是刚开始呢。
等他真正陷进来,才会知道什么是烦恼。
至于江宛如——
林芷箬眼神冷了冷。
让她先折腾吧。
折腾得越厉害,暴露得越多。
到时候,收拾起来才更容易。
窗外传来打更声。
二更天了。
林芷箬躺回床上,闭上眼睛。
明天,该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既然老夫人发了话,她这个“可人的小丫头”,自然要时常去“叨扰”。
而每一次去延鹤堂,都会让某些人更着急,更想狗急跳墙。
挺好的。
她就喜欢看别人着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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