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凤皇宫,御书房内烛火摇曳,映得满室书卷投下斑驳暗影。
淳于宏捏着奏折的手指微微发紧,眉头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抬眼看向立在阶下的总管太监高德,对方垂首躬身,花白的鬓发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往日里妥帖周到的模样,此刻竟透着几分说不出的生疏。
“高德,” 淳于宏的声音打破寂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昨日朕让你去查御膳房食材采买之事,为何今日才回话?”
高德身子微不可察地一颤,回话的声音比往常低沉了些:“回陛下,昨日去内务府对账时,发现有些账目需核对旧档,耽搁了些时辰,还请陛下恕罪。”
淳于宏盯着他低垂的头颅,心中疑窦更甚。
这几日他总觉高德行迹古怪,夜里常悄悄出入宫闱西侧的废弃偏殿,问起时只说是巡查宫禁,可那偏殿早已闲置多年,哪需日日巡查?
他压下心头疑虑,摆了摆手:“罢了,账目呈上来吧。”
待高德退下,淳于宏烦躁地起身踱步。
窗外月光清冷,透过窗棂洒在地面,勾勒出斑驳的光影。
不多时,殿门轻响,昭凰身着银纹宫装走入,眉眼间带着几分利落:“父皇深夜召儿臣前来,可是有要事?”
淳于宏转身看向她,将心中疑虑和盘托出:“昭凰,你觉近日高德可有异样?朕总觉得他行踪诡秘,回话也多有含糊之处。”
昭凰闻言,眸色微沉:“儿臣也略有察觉。前日儿臣去母后请安,撞见他在偏殿外徘徊,神色慌张,见了儿臣便匆匆离去。当时只当是宫中有琐事,如今想来确实可疑。”
她稍作思忖,语气坚定,“父皇放心,儿臣这就让人去查,定能查明他的底细。”
当日午后,昭凰派去的暗卫便传回了消息。
暗卫跪在昭凰寝宫的偏殿内,声音压低:“回公主,属下查明,高总管并非普通太监出身,而是先帝在位时的四大得利太监之一。当年先帝驾崩后,他便销声匿迹,直到陛下登基第三年,才重新入宫任职,对外只称是偏远宫区的老太监被提拔。”
昭凰心头一震,立刻带着这消息赶往御书房。
此时淳于宏正对着先帝留下的旧档出神,听闻此事,猛地从龙椅上站起,脸色瞬间煞白:“你说什么?他是先帝的人?”
“千真万确,” 昭凰将暗卫收集的证据呈上,“这是他当年在先帝身边任职的凭证,还有几位宫中老嬷嬷辨认,确认他便是当年先帝跟前得力的高伴伴。”
淳于宏踉跄着后退一步,扶住桌案才稳住身形,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先帝在位时,四大得利太监权势滔天,各自牵扯着不同的势力,先帝驾崩后,另外三位要么被赐死,要么不知所踪,他万万没想到,竟有一位潜伏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
“他…… 他留在朕身边,究竟是为了什么?” 淳于宏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心中翻涌着惊涛骇浪。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翎首一身劲装,神色凝重地闯入:“陛下,公主,北幽急报!”
昭凰手中捧着一封染着墨痕的信函,“二舅从边境传回求救信,北幽指责我西凤言而无信,要求即刻释放齐秀公主和皇长孙,否则便要兵戎相见!”
“齐秀?” 淳于宏皱眉,“朕不是早已下令,事情还未查清如何释放?”
翎首语速极快,“此次太子妃与齐秀侧妃中毒,皇太孙被抱给太子妃养,北幽认定是我西凤故意设局,此次带兵前来的,正是齐秀公主的弟弟 —— 耶律齐鸣!”
沧溟煦随后踏入殿内,一身玄色锦袍,眉宇间带着沉稳的锐气。
他看向昭凰,语气坚定:“不迫不立。这幕后之人显然是想挑起西凤与北幽的战火,坐收渔翁之利。与北幽这一战,迟早要打,不如趁此机会,将幕后黑手引出来。”
昭凰点头附和:“煦尘哥哥所言极是。北幽此次来势汹汹,若一味退让,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还会让幕后之人以为我们可欺。”
“好,” 淳于宏重重一拍桌案,声音掷地有声,“坏人朕来当!传朕旨意,命定国公点兵十万,即刻奔赴边境迎敌!告诉耶律齐鸣,西凤从不惧战,若真想兵戎相见,朕奉陪到底!”
“父皇,” 昭凰担忧地看着他,“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万一……”
“没有万一,” 淳于宏打断她,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北幽以西凤毁坏婚约为借口发难,背后必有推手。朕倒要看看,是谁在暗中兴风作浪。传旨下去,全城戒严,严查近日出入京城的可疑人员,尤其是与高德有过接触之人!”
翎首领命:“属下这就去传令。”
沧溟煦走到昭凰身边,低声道:“放心,我已让东溟暗卫暗中相助,定能护住西凤边境,也能揪出幕后之人。”
昭凰抬眸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暖意,随即又被凝重取代:“耶律齐鸣此人我一直看不懂,北幽铁骑更是来势汹汹,此战怕是不易。”
“正因不易,才更要一战,” 沧溟煦语气沉稳,“只有打赢这一战,才能震慑各方势力,也能让西凤百姓安居乐业。”
淳于宏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心中感慨万千。
当年他因一己执念,险些酿成大错,如今有昭凰、沧溟煦等人相助,西凤或许能在这场风雨中站稳脚跟。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朕会亲赴太庙祭祖,告慰先祖,此战,西凤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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