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狼烟冲天,落霞关下鼓声震地。
耶律齐鸣亲率十万铁骑,连番猛攻三日,关墙上箭痕累累,血迹殷红。
崔云帆身披重甲,声嘶力竭地喊道:“将士们守住!援军已在路上!”
西凤皇宫内,御书房的烛火彻夜未熄。
淳于宏盯着舆图上闪烁的红点,脸色阴沉如水:“北幽来势汹汹,竟真的撕破了脸皮。”
崔瑾媛端来参茶,指尖微颤:“陛下,前线战事吃紧,京畿防务不能有失。”
“朕已下令,崔云舟率京营驻守城郊。” 淳于宏接过茶盏,“崔云逸在中书省统筹粮草,崔云帆坚守落霞关,崔家三兄弟各司其职,倒也稳妥。”
昭凰推门而入,一身劲装未卸,眉宇间带着硝烟:“父皇,北幽军中有巫术加持,将士们伤亡惨重。”
沧溟煦紧随其后,补充道:“我已传信东溟,玄甲骑三日后便可抵达北境侧翼。”
“巫术?” 崔瑾媛脸色一白,“莫非是兀骨托的手笔?可他不是死了吗?”
“这就是可疑之处。” 昭凰点头,“不知何人模仿他设下血祭大阵,北幽士兵悍不畏死,久战不利。”
淳于宏猛地拍案:“朕就不信邪!传旨,命宁太傅协同崔云逸督办粮草,不得有误!”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急报:“陛下,东宫出事了!太子妃、侧妃与皇长孙皆中了毒!”
众人赶到东宫时,场面一片混乱。
有孕的太子妃宁婉瑜捂着小腹蜷缩在床上,脸色惨白如纸;齐秀侧妃抱着襁褓中的皇长孙,泪水直流,自己也浑身乏力;襁褓中的皇长孙更是气息微弱,小脸青紫。
“这是怎么回事?” 崔瑾媛快步上前,依次搭脉,神色愈发凝重,“太子妃旧毒复发且加重,侧妃与皇长孙是新中此毒,毒素同源!”
她转头对身后宫女吩咐:“传我懿旨,太子妃、侧妃与皇长孙移居长乐宫,重兵守护,无朕与皇后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
“母后这是为何?” 淳于景轩匆匆赶来,满脸焦灼,“为何要软禁她们?”
“不是软禁,是保护。” 崔瑾媛语气坚定,“如今战事正酣,宫中人心浮动,毒源未明,留在此地太过危险。”
沧溟煦低声道:“太子殿下,皇后娘娘也是为了她们安全,如今宫中暗流涌动,不得不防。”
昭凰也劝道:“弟弟放心,长乐宫防卫严密,我已让白鹤带人驻守,定会护得她们周全。”
太子虽有疑虑,却也知道此刻不是争执之时,只得点头应允。
崔瑾媛看着床榻上虚弱的三人,眼中闪过一丝冷厉。
她对身边心腹吩咐:“暗中彻查东宫所有妃嫔宫人,尤其是近期接触过太子妃、侧妃与皇长孙的人。”
“娘娘是怀疑有人暗中动手?” 心腹低声问道。
“宁太傅刚接手粮草,东宫就接连出事,太过巧合。” 崔瑾媛冷声道,“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战火蔓延的同时,京都的流言也悄然滋生。
茶馆酒肆里,百姓窃窃私语,眼神闪烁。
“听说了吗?东宫三位主子都中了毒,这场仗就是因为崔家权势太大,才引来了祸患。”
“可不是嘛!崔家三兄弟,一个掌京畿,一个掌边军,一个掌文枢,这西凤快成崔家天下了。”
“皇后娘娘生的太子后继有人,东溟那位公主还怀了身孕,还是皇后的外孙女。”
“以后啊,这天下怕是要姓崔了,咱们这些百姓,还不知道要遭什么罪。”
这些流言如同野草,疯长蔓延,很快便传到了皇宫。
崔云逸怒气冲冲地闯入御书房:“陛下,民间流言太甚,竟说崔家要谋朝篡位,东宫中毒也是崔家手笔!”
淳于宏放下奏折,脸色铁青:“朕也听闻了,这些流言分明是有人刻意散布。”
“定是宁太傅一伙人搞的鬼!” 崔云逸咬牙,“他们忌惮崔家势力,便想借流言动摇民心。”
崔瑾媛走进殿内,神色平静:“流言止于智者,陛下不必动怒。”
她看向崔云逸:“三弟,你在中书省发文,澄清战事缘由与东宫毒案真相,安抚民心。同时严查散布流言者,绝不姑息。”
“娘娘说得是。” 沧溟煦附和,“如今战事正紧,民心涣散最为致命。”
昭凰补充道:“我已让凤羽卫暗中调查,定会找出流言源头与下毒之人。”
淳于宏长叹一声:“崔家世代忠良,朕岂会不知?只是这流言杀伤力太大,若不尽快平息,恐生祸端。”
“陛下放心,臣妾已有对策。” 崔瑾媛缓缓道,“明日早朝,臣妾会带着太子妃的解毒药方,当众说明情况。”
她顿了顿,继续道:“同时,让崔云舟公开京营防务部署,让百姓知晓,崔家是在守护西凤,而非谋取私利。”
次日早朝,金銮殿内气氛凝重。
崔瑾媛手持药方,立于殿中:“太子妃、侧妃与皇长孙所中之毒,乃先帝旧部暗中所下,与崔家无关。”
她将药方递给众臣传阅:“此毒需北幽特产的冰晶草为引,如今崔云帆已在前线搜寻,不日便可解毒。”
宁太傅出列反驳:“皇后娘娘此言差矣,冰晶草稀有,崔将军怎能轻易找到?”
“宁太傅怕是忘了,西凤与东溟早已互通有无。” 沧溟煦上前一步,“东溟水师已从北幽沿海购得冰晶草,三日后便可送达京都。”
崔云舟也出列奏报:“京营已按计划部署完毕,城郊各关隘均有重兵驻守,百姓可安居乐业。”
众臣议论纷纷,流言带来的疑虑渐渐消散。
退朝后,崔瑾媛与昭凰并肩走在宫道上。
“母后,流言虽暂歇,但背后之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昭凰忧心道。
“哀家知道。” 崔瑾媛眼神锐利,“宁太傅与先帝旧部,才是真正的隐患。”
她看向远方,轻声道:“这场仗,不仅是与北幽的较量,更是清除内患的契机。”
昭凰点头:“待北境战事平息,我们便全力追查先帝下落与下毒真凶,彻底解决隐患。”
此时的东宫,太子淳于景轩正焦躁地踱步。
齐秀侧妃倚在床边,气息虚弱却仍温言劝道:“殿下,皇后娘娘也是为了我们好,不必太过担忧。”
“我知道母后的苦心,可流言蜚语太过伤人。” 太子皱眉,“崔家为西凤鞠躬尽瘁,却被如此污蔑,东宫中毒更是让人心慌。”
“殿下放心,皇后娘娘与公主定会处理好此事。” 齐秀柔声道,“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养好身体,不给她们添麻烦。”
太子看着齐秀苍白的面容与襁褓中熟睡的孩子,眼中闪过一丝柔和:“委屈你了,等战事结束,朕定会给你和孩子一个交代。”
北境战场上,崔云帆收到了京都传来的消息。
他站在关墙上,望着城下的北幽军,冷笑一声:“想借流言与毒案动摇我军军心,简直痴心妄想!”
他转身对副将下令:“传我将令,明日日出,全军出击,挫一挫北幽的锐气!”
副将领命而去,关墙上响起震天的呐喊声。
与此同时,凤羽卫终于查到了关键线索。
青鸾向昭凰禀报:“公主,流言是从宁太傅府中的老管家口中传出,且我们查到,近日有宁太傅的心腹私下接触过东宫宫人。”
“带到天牢,严加审讯。” 昭凰冷声道,“务必问出幕后主使与下毒细节。”
天牢内,老管家受不住酷刑,终于招供:“是…… 是宁太傅让我散布的流言,他还让心腹给东宫送了掺毒的点心,说…… 说崔家权势太大,必须打压。”
昭凰将供词呈给淳于宏,脸色冰冷:“父皇,证据确凿,宁太傅其心可诛。”
淳于宏看着供词,怒火中烧:“传朕旨意,将宁太傅打入天牢,彻查其党羽!”
崔瑾媛叹了口气:“陛下,宁太傅是太子妃的父亲,此事需谨慎处理。”
“朕知道。” 淳于宏沉声道,“但他勾结先帝旧部,散布流言、暗中下毒,动摇国本,绝不能轻饶。”
沧溟煦道:“陛下,可暂将宁太傅软禁,待战事结束、太子妃等人解毒后再行处置,以免影响太子妃情绪。”
淳于宏点头应允:“就按煦尘说的办。”
夜色渐深,京都渐渐安静下来,唯有远处的烽火依旧燃烧。
崔瑾媛站在凤仪宫的窗前,望着北境的方向。
她轻声呢喃:“先帝,你若真在暗处,就该明白,江山社稷,从来不是一己之私。”
昭凰走到她身边,轻声道:“母后,夜深了,该歇息了。”
“哀家睡不着。” 崔瑾媛转身,“这场仗,关乎西凤的未来,也关乎崔家的清白,更关乎东宫三条人命。”
“我们一定会赢。” 昭凰坚定道,“北幽军虽悍勇,但我们有东溟相助,有民心所向,更有崔家将士的忠诚。下毒真凶与流言散布者,也定会伏法。”
崔瑾媛看着女儿坚毅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好孩子,西凤有你,哀家放心。”
三日后,东溟送来的冰晶草抵达京都。
太子妃、齐秀侧妃与皇长孙服下解药后,病情渐渐好转。
而北境战场上,崔云帆与赶来的东溟玄甲骑联手,发起了猛烈反击。
耶律齐鸣的铁骑在夹击下节节败退,落霞关下欢声雷动。
京都的流言彻底平息,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庆祝前线告捷与东宫平安。
崔瑾媛站在宫墙上,看着满城欢腾,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昭凰与沧溟煦并肩而立,望着远方的天空。
“战事虽暂胜,但先帝与宁太傅的党羽一日不除,隐患便一日未消。” 沧溟煦道。
“潜龙谷,我们迟早要去一趟。” 昭凰眼神坚定。
淳于宏走到他们身边,感慨道:“经历这场风波,朕才明白,民心比权势更重要,信任比猜忌更难得。”
他看向崔瑾媛:“瑾媛,委屈你和崔家了。”
崔瑾媛微微一笑:“陛下言重了,守护西凤,守护皇室宗亲,是我们共同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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