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业十年,春。
一万幽州铁骑,在秦风的亲自率领下,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离开了蓟县,浩浩荡荡地向南开进。
这支军队,是秦风从新招募的士兵中,精挑细选出来的。
虽然成军不过数月,但在亲卫营那些老兵的严苛操练,以及不计成本的肉食供应下,他们的体魄和战技,已经远超大隋任何一支地方军队。
他们身穿百工营最新打造出的精铁札甲,手持锋利的百炼钢横刀,胯下是清一色从草原上换来的神骏战马。
如此精良的装备,放眼整个大隋,也只有皇帝的骁果禁军,能与之相提并论。
大军所过之处,沿途的郡县官吏,无不望风而拜,百姓更是夹道欢迎。
秦风在幽州施行的仁政,早已通过商贾和流民的口,传遍了整个河北。
在百姓眼中,秦风的军队,不再是那些烧杀抢掠的兵匪,而是真正的王师,是能给他们带来安稳日子的救星。
与此同时,山东,长白山。
这里是“知世郎”王薄起义军的老巢。
此刻,聚义厅内,王薄正大马金刀地坐在虎皮大椅上,听着手下探子的汇报。
“大当家,探听清楚了!那幽州的秦风,亲率一万骑兵,正朝着咱们山东来了!”
“一万骑兵?”王薄闻言,不惊反笑,他撇了撇嘴,对身边的众头领说道:“弟兄们,都听到了吗?那皇帝老儿派来的援军,只有区区一万人。”
厅内顿时响起一阵哄笑。
“一1万?还不够咱们塞牙缝的!”
“就是!咱们长白山,可是有十万弟兄!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淹死!”
“那秦风是什么东西?没听说过!怕不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来给咱们送功劳的吧?”
这些起义军,大多是活不下去的农民和逃兵。他们虽然人多势众,但实际上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接连几次打败了腐朽的地方官军,让他们产生了极大的自信心,变得骄傲自大起来。
王薄,虽然自号“知世郎”,读过几天书,但骨子里,也是个草莽英雄。
他站起身,端起一碗酒,豪气干云地说道:“弟兄们!这秦风远道而来,人困马乏。咱们就在这章丘地界,给他设下埋伏!让他知道知道,咱们山东好汉的厉害!”
“等打败了这所谓的幽州铁骑,咱们就拿下整个山东,到时候,大伙儿都能封侯拜将,吃香的喝辣的!”
“好!”
“干了!”
众头领纷纷举碗,一饮而尽,气氛热烈到了极点。
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一支怎样恐怖的军队。
……
数日后,章丘地界。
秦风率领的大军,抵达了此地。
“主公,斥候来报。前方十里,是一片连绵的丘陵,道路狭窄,两侧林木茂密,是绝佳的埋伏地点。”刘猛在秦风身侧,低声说道。
“埋伏?”秦风勒住马缰,眺望着远方的丘陵,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看来,这位‘知世郎’,还懂点兵法。”
“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绕路?”周通瓮声瓮气地问道。
“绕路?为什么要绕路?”秦风摇了摇头,“区区一群乌合之众,也配让我绕路?他们想玩埋伏,那我就陪他们玩玩。”
秦风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芒。
“传我命令!”
“全军停止前进,原地休整!”
“另外,让伙头军埋锅造饭!今天,让弟兄们吃顿好的,肉管够!”
“啊?”
刘猛和周通都愣住了。
这都火烧眉毛了,主公不想着怎么破敌,反而要埋锅造饭?
“主公,这……这不太好吧?万一敌军趁我们吃饭的时候杀过来……”刘猛有些担忧。
“他不会来的。”秦风自信地说道,“王薄既然设下埋伏,就一定会等我们进入他的包围圈。他现在,比我们还紧张,正躲在哪个山沟沟里,死死地盯着我们呢!”
“而且,我就是要让他看见,我们在这里大吃大喝,让他觉得我们骄傲轻敌,放松警惕。”
这是一种心理战。
果然,正如秦风所料。
埋伏在丘陵中的王薄,看到幽州军竟然在阵前优哉游哉地吃起了饭,一个个吃得满嘴流油,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岂有此理!这秦风,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一个头领愤怒地说道。
“大当家,我看他们是骄兵必败!咱们现在就杀出去,打他个措手不及!”
“不可!”王薄虽然愤怒,但还保持着一丝理智,“他们有三万骑兵,我们若是冲出去,在平原上跟他们硬拼,那是找死!必须等他们进入伏击圈!”
于是,王薄只能强忍着怒火,眼睁睁地看着幽州军吃饱喝足,然后慢悠悠地收拾好行装,继续朝着他的伏击圈走来。
当幽州军的先头部队,进入那条狭窄的谷道时,王薄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再等等……再等等……”他死死地攥着拳头,手心里全是汗。
近了!更近了!
眼看着幽州军的主力,已经大半进入了谷道。
“就是现在!”王薄猛地站起身,抽出腰刀,声嘶力竭地吼道:“擂鼓!放滚石!给我杀!”
“咚咚咚咚!”
“杀啊——!”
刹那间,山谷两侧,战鼓齐鸣,喊杀声震天!
无数的起义军士兵,从林子里冲了出来。
山坡上,大量的滚石和檑木,被推了下来,狠狠地砸向谷道中的幽州军。
“哈哈哈!秦风小儿,你中计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王薄看着下方陷入“混乱”的幽州军,得意地放声大笑。
然而,他的笑声,很快就凝固在了脸上。
因为他发现,下方的幽州军,虽然遭到了突袭,但却没有丝毫慌乱。
“举盾!”
“结阵!”
随着一声声冷静的命令,幽州军士兵们,迅速地举起了手中的大盾。
那些滚石檑木砸在盾牌上,发出“砰砰”的巨响,却无法对盾阵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而面对从两侧冲杀下来的起义军,幽州军的反应,更是快得惊人。
“弓箭手!抛射!”
“咻咻咻!”
早已准备好的弓箭手,迅速张弓搭箭,一排排密集的箭雨,朝着山坡上覆盖过去。
“啊——!”
起义军士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成片成片地倒下。
他们的装备,大多是布衣和简陋的皮甲,如何能抵挡得住幽州军的强弓劲弩?
仅仅一轮抛射,就造成了上千人的伤亡。
“怎么会这样?”王薄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震惊。
这支军队的反应速度和纪律性,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还不算完。
就在王薄震惊之际,谷道后方,突然响起了震天的马蹄声。
他猛地回头,只见一支数千人的幽州骑兵,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了他的后方,正以一种无可阻挡的气势,朝着他的中军大帐,发起了冲锋!
为首的一员大将,手持一杆长槊,身披重甲,如同一尊移动的杀神。
“不好!是敌人的后手!快!保护大当家!”
王薄身边的亲卫,乱作一团。
“完了……”王薄看着那支如同黑色利剑般插向自己心脏的骑兵,面如死灰。
他终于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掉进了对方的陷阱。
什么骄傲轻敌,什么埋锅造饭,全都是演给他看的!
对方,早就识破了他的埋伏,并且将计就计,布下了一个反包围的口袋阵!
而他,就像一个傻子,还洋洋得意地,自己一头钻了进来。
“秦风……”王薄的口中,苦涩地念着这个名字。
他想逃,但已经来不及了。
那支骑兵的速度太快了。
而冲在最前面的秦风,更是快得不像人。
他甚至没有去理会那些杂兵,目光,从一开始,就锁定了山坡上,那杆代表着王薄身份的“知世郎”大旗。
“王薄,拿命来!”
秦风的声音,如同滚滚天雷,在山谷中回荡。
他张开手中的强弓,那是一张需要五石之力才能拉开的宝弓。
“嗡——”
弓弦震动,一支狼牙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如同死神的请柬,瞬间跨越了数百步的距离。
只见一道黑色的流光,从幽州军的骑兵阵中射出,快到肉眼几乎无法捕捉。
那些挡在箭矢路径上的起义军将领,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劲风刮过脸颊,甚至来不及反应。
王薄身边的一名亲卫头领,正挥舞着大刀,试图组织防御。
下一秒,“噗嗤”一声。
那支狼牙箭,精准地,从他的眼眶射入,贯穿了他的整个头颅,带着一蓬红白之物,从后脑勺穿出!
那名头领脸上的表情,凝固在了那一瞬间的凶悍,随即,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一箭!
仅仅一箭!
隔着数百步,精准点杀!
“鬼……鬼啊!”
周围的起海外兵,看到这神乎其技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纷纷丢下兵器,四散奔逃。
秦风面无表情,再次张弓。
第二箭!
目标,是另一名正在指挥抵抗的头领。
“噗嗤!”
同样是一箭穿喉!
第三箭!
第四箭!
……
秦风如同一个冷静的猎人,每一箭射出,都必然会带走一名敌方将领的性命。
在他的精准点杀下,起义军的指挥系统,瞬间陷入了瘫痪。
群龙无首的起义军,彻底崩溃了。
他们哭喊着,哀嚎着,被幽州军分割、包围、屠杀。
这场所谓的“章丘大捷”,在开始的短短一刻钟内,就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碾压。
王薄看着眼前的惨状,心如死灰。
他知道,自己败了,败得一塌糊涂。
“投降!我投降!”他扔掉了手中的刀,跪倒在地,声嘶力竭地喊道。
然而,回答他的,是秦风射出的,最后一箭。
“噗嗤!”
箭矢,正中他的眉心。
“知世郎”王薄,这位在山东搅动风云的枭雄,连秦风的面都没见着,就死在了自己的伏击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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