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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康端正行了大礼:纵无今日之言,儿臣与三弟血脉相连,自当互相扶持。
凤目望着殿外渐暗的天色,皇后忽想到 ** 与肃王亦是同父同母,如今却......好在康儿性子宽厚,倒不似太后养出的肃王那般乖戾。这后半截心思,只在九转心肠里打了个旋,终是化作唇角一抹似有似无的叹息。
华阳宫。
嬷嬷悄然进殿,低声道:“主子,凤藻宫那位诊出了喜脉。
皇后抚弄着鎏金护甲,淡淡道:且由她养着罢。如今朝野动荡,倒是让她躲了清净,也算造化。
荣国府内。
王夫人接到密报,先是眼底掠过喜色——贾珺少了圣眷,日后必有苦头。忽然惊觉元春处境:若成太妃,与打入冷宫何异?
她匆忙赶往荣庆堂。元春是她最后的依仗,万不能有闪失。
荣庆堂中。
贾母正命鸳鸯传唤贾珺,忽见王夫人慌张闯入:老太太!若陛下真有不测,咱们娘娘......
慌什么!贾母冷声打断,还未到山穷水尽时。
鸳鸯忽然喜气洋洋进殿:老祖宗大喜!
喜从何来?
宫里刚传来消息,娘娘已怀龙嗣四月有余!
贾母与王夫人顿时面露喜色,合十念佛。有了皇嗣傍身,元春终身便有依靠。
传我话,阖府上下赏三个月月例!
宁国府这边。
黛玉轻蹙眉头:珺哥儿,当真无碍么?宝钗等人亦眼含忧色。
贾珺朗声笑道:纵使新君临朝,凭咱们的功劳谁敢造次?除非那位不想坐稳龙椅。
见他说得笃定,黛玉展颜道:你既胸有成竹,我们便不再多问。
只管放心。贾珺负手而立,天塌下来自有我顶着。
众女感受到贾环的气势,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正在和长宁玩耍的小角儿说:咱们王爷最威风了。
湘云笑着打趣:就属你最会奉承。
这时平儿进来禀报:王爷,镇国公府的牛伯爷求见。
贾珺转头对黛玉说:你们陪着孩子们,我去去就来。说完便往前院去了。
......
宁安堂内。
贾珺走进厅堂,以牛继宗、柳芳为首的开国勋贵们纷纷行礼:参见王爷。
贾珺抬手示意:诸位叔伯不必多礼。
入座后,贾珺开门见山:各位叔伯此来,是为了皇上中毒之事?
牛继宗点头:王爷,如今大皇子代理朝政,多半是新君人选。但王爷先前与大皇子有些过节,这会不会牵连到我们?
贾珺朗声笑道:诸位叔伯但请宽心。无论哪位皇子登基,只要不是昏聩之辈,都不会来找我的麻烦。
众人闻言一怔。牛继宗不解:王爷为何如此笃定?
贾珺笑道:若是新君登基,可会对势力庞大的弘治旧臣心存顾忌?
牛继宗顿时恍然。新君若要制衡弘治旧臣,必当拉拢能与之力抗衡的贾珺,怎会自断臂膀?
他拍额道:是我眼界太浅了。
柳芳仍感困惑:牛大哥和王爷打的什么哑谜?
待牛继宗解释后,众人开怀大笑,总算放下心来。
贾珺正色道:近期要加强京畿防务,神京城怕是不太平了。
身为京畿大营主帅的柳芳立即起身抱拳:末将谨遵王爷钧命。
众人又闲谈片刻便告辞离去,贾珺返回后宅继续陪伴孩子们玩耍。
转眼间,十一月悄然来临,细碎的雪花在空中轻盈飘舞。神京城在这一个月里显得格外宁静,然而表面下的暗流涌动究竟如何,却无人知晓。
坤宁宫中。
皇后询问年迈的御医:可研制出解毒之法?
老御医摇头答道:娘娘恕罪,老臣已竭尽所能。
听闻此言,皇后眼中顿时泛起泪光,声音轻颤道:难道...当真无计可施了吗?
老御医躬身回禀:尚有两月光阴,老臣定当竭力而为。只是...希望渺茫,还请娘娘做好万全准备。
皇后微微颔首:有劳卿家了。
此时大皇子温声劝慰:母后切莫过于忧心,父皇洪福齐天,定能转危为安。
皇后心知这是宽慰之语,仍勉强露出微笑:是,你父皇吉人天相,必能逢凶化吉。
身旁的老嬷嬷轻声建议:娘娘连日操劳,该当稍事休息才是。
宁国府内室。
暖阁里地龙烧得正旺,几个稚童在炕上追逐嬉戏。黛玉等几位姑娘穿着轻薄的衣衫围坐说笑。
窗外的飘雪吸引了小长宁的注意。她摇摇晃晃地爬到琉璃窗前,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外面飞舞的雪花。看得兴起时,小手不停地拍打窗棂。
黛玉连忙将她抱离窗前,这小丫头的力气可不小,万一打破琉璃伤着就不好了。
小长宁正看得起劲,突然被抱开,顿时不依地蹬着小腿,指着窗外咿咿呀呀叫嚷。
黛玉柳眉微扬,在小家伙屁股上轻轻拍了两下。小丫头立刻噤声,委屈巴巴地扁着嘴。
恰在此时,贾珺掀帘而入。小长宁见到救星,立刻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贾珺赶忙抱起女儿哄道:爹爹的小心肝,这是怎么了?
小长宁趴在贾珺肩头哭得伤心,黛玉走过来哄道:长宁不哭,再哭娘亲没收糖果啦。
小家伙立马收声,挂着泪珠的大眼睛呆呆望着黛玉,委屈巴巴的。
贾珺听完事情经过,笑着摸摸长宁的脑袋:娘亲怕你伤到手才说你的,是为你好呢。
其实黛玉根本没使劲,小家伙就是觉得挨训委屈,见到贾珺更觉委屈才放声大哭。这会儿被威胁不给糖吃,憋了好久突然蹦出个字:
贾珺惊喜地抱起长宁:乖,叫爹爹听听。
长宁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软软喊道:哒哒!
不对不对,是爹爹。
爹爹!这回叫得又脆又响。
贾珺乐得连亲女儿两口,长宁嫌弃地抹着脸蛋,咯咯笑个不停。
黛玉凑过来:长宁叫娘亲。
小家伙一扭头,直接拿后脑勺对着她。黛玉气得瞪眼,贾珺在旁边笑得直抖。
黛玉眼尖,抓起桌上的苹果:长宁想不想吃果泥呀?
长宁偷瞄了一眼苹果,到底还是扭过头不理人。
宝钗笑着打圆场:娃娃不记仇,过会儿就好了。枫哥儿在那边呢,你去听听他喊娘亲?
正看雪看得出神的贾枫突然被黛玉抱起来。小家伙转头对娘亲甜甜一笑,又继续盯着窗外瞧。
枫哥儿叫娘亲~
小娃儿瞅了黛玉一眼,扭头又看雪去了,急得黛玉直瞪长宁。
此时,长宁正兴奋地指着窗外纷飞的小雪,冲着贾珺咿咿呀呀地叫唤。贾珺颇为得意地瞥了黛玉一眼,哄道:长宁乖,叫爹爹,爹爹就带你去看雪。
爹爹!那嗓音又甜又亮。
贾珺忙让紫鹃给小家伙穿上厚衣裳,又用锦被裹得严严实实,这才抱着她站在廊下赏雪。初见雪景的小长宁欢喜极了,不停地挥舞着小手呀呀直叫。
里屋的宝钗也抱着小寿安,耐心教她说话。可同黛玉一样,怎么教都不见成效。二人相视一笑,皆是无可奈何。
晚膳时分,长宁只顾黏着贾珺,对黛玉爱答不理。听着那一声声清脆的,黛玉气得轻戳女儿额头:小没良心的。
宝钗、湘云、宝琴见状,笑作一团。
有爹爹撑腰,长宁半点不怕母亲,乌溜溜的眼睛弯成月牙,满脸得意。黛玉突然将孩子从贾珺怀里夺过来,小家伙顿时懵了,可怜巴巴望向父亲。
贾珺爱莫能助地使个眼色,悄悄指向黛玉。
今日知错没有?黛玉抱着女儿正色道。长宁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绷着的脸,忽然咧嘴甜唤:这一声直叫黛玉心都融化了,搂着女儿亲了又亲,又忙着给她做苹果泥。
宝钗看着埋头吃东西的寿安,满眼都是羡慕,恨不得女儿也能早日唤自己一声娘亲。
翌日,二皇子遇刺的消息震惊全城。尽管侍卫拼死护主返京,但大半卫队折损,京城顿时风声鹤唳。连寻常百姓都觉察到山雨欲来的压抑。
刘康自摄政以来,日渐迷恋大权在握的滋味。虽景帝已被废黜,但因未立遗诏,他这皇位始终坐不安稳。为培植势力,他不时拉拢弘治旧臣。那些勋贵们也心照不宣地收下恩赏,暗中襄助新主。
李光地与张廷玉将一切尽收眼底。新君尚未继位就迫不及待地笼络军队,殊不知弘治朝的老臣们自有盘算——若他成功登基自当效忠,倘若失败休想获得半分支持。
张廷玉低声感慨:此人恐非贤明之君。
李光地轻叹:你我人微言轻,唯有静观其变。只盼他即位后莫要废止新政。
但愿陛下早日康复。张廷玉忧心忡忡,否则新政必将胎死腹中。
大皇子府邸。
刘康漫不经心地询问近侍:我那几位皇弟近日可还安分?
启禀殿下,三位皇子皆深居简出,未见异动。
刘康满意颔首:继续严加监视,肃王府与忠顺王府那两个老狐狸也要盯紧。
近侍恭敬应诺。
派去联络绣衣卫薛蟠的人回来了?
近侍愤然道:那商贾出身的薛蟠狂妄至极,竟说绣衣卫只奉皇命,待您登基自当效忠。
刘康不怒反笑:他背后站着贾珺,自然有恃无恐。不过这话倒也在理。
肃王府内。
王全急切道:王爷真要作壁上观?
刘真悠然品茗:忠顺王都按兵不动,且让那群皇子们鹬蚌相争。至于太后那边...他放下茶盏,如今宫禁森严,贸然联络反会打草惊蛇。
翊坤宫中。
甄妃抚摸着二皇子累累伤痕,咬牙切齿道:皇儿可知此番暗算出自何人之手?
二皇子面色阴郁道:多半是我那几个兄弟,要不就是肃王忠顺王两个老匹夫在暗中作梗。
甄妃闻言愣住,诧异道:我儿,肃王忠顺为何要针对你?要对付也该是大皇子才对。
二皇子冷声道:那两个老贼就是想搅乱局面,让我们兄弟阋墙,他们好坐收渔利。
甄妃咬牙切齿道:好毒辣的算计!但为何选中皇儿?不是还有三皇子与四皇子么?
二皇子无奈摇头:那日儿臣恰巧出城办事,就成了靶子。不过也不能排除其他三人借机除掉我的可能。
甄妃想起儿子遇袭之事仍心有余悸,嘱咐道:皇儿近日切莫再出城,即便出门也要多带侍卫,万万不可大意。
二皇子恭敬应道:儿臣谨记母妃教诲。
次日清晨。
在小长宁的叫嚷声中,贾珺将小家伙裹得严严实实,抱着她到潇湘馆看鹿。
雪后竹林中,两只小鹿见人来便欢快地跑出来绕圈。小长宁兴奋地手舞足蹈,非要下地玩耍。贾珺怕她滑倒,一手牵着她的小手。
其中一只小鹿后腿有血迹渗出,似是受了伤。小长宁伸出沾着口水的小手轻抚伤口,小鹿竟露出舒服的神情。
贾珺起初没在意,却发现小鹿伤口竟神奇止血,检查时发现伤口已有愈合迹象,不禁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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