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听晚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洛容今饱含笑意的双眼,天知道他有多么喜爱洛容今这双漂亮的眼睛。
清墨般的桃花眼深邃似潭,眼尾微微上翘,不笑的时候,淡漠而疏离;笑起来的时候,又蛊惑人心。
气氛正好,连风相旬都识趣地降低了存在感,这种时候,无疑适合发生点所谓“更进一步”的事。
可惜洛容今此人是学不会见好就收的,他蹭了蹭兰听晚的鼻尖:“我好不好?”
兰听晚没说话,但微红的脸颊说明了一切。
洛容今思索片刻,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你这么看着我,莫不是要爱上了?”
“那奖励你亲我一下吧。”洛容今点了点自己的脸颊,示意兰听晚不要大意地直接亲上来吧!
兰听晚瞬间收起了方才羞赧的表情,一巴掌呼在他脸上,自己真是被鬼上身了才会觉得洛容今帅,就这货,倒贴五十万信用点给自己都不会要的……
至少得五百万吧。
“表哥,喜欢这伞吗?”风相旬一直静静围观着他们腻歪,此刻忽然问道。
兰听晚这才想起还有伞的事,矜持一点头:“是又如何。”
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兰听晚在这类事上一向坦率。
风相旬笑吟吟道:“这伞做工精细,耗时太长,材料难寻不说,还极考验手艺,这种年代,也就我这种老一辈艺术家愿意沉下心来研究了。”
兰听晚本想花钱找他再订做一把,现在听他这口风,似乎是不愿再做第二把了?
风相旬接着道:“不过这伞我先前便已做好,奈何一直无甚用武之地,在库房里积了许久的灰。如今恰逢表哥这个有缘人,总算得偿其所。”
有缘人?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打算送给自己?
兰听晚从小到大收到过不少礼物,多贵重的都有,却没有一件让他得之有愧,除了眼前风相旬的这把星宿伞。他看得出风相旬相当爱惜它,想必又是和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太子殿下有关。
他迟疑道:“你确定?可我并不知和它产生过什么牵连。”
风相旬神秘道:“所谓人生有物缘,参合甚符券。今生相见,定有亏欠。前世不欠,今生不见。”
看来风相旬是铁了心要把伞送出去了,兰听晚思前想后,决定还是不能接受这份礼物,虽然他十分喜爱这伞,但还是婉拒道:“这是你的宝贵之物,我拿着恐怕不妥,它在你手中才能发挥出最大作用。”
风相旬一听,愣在了原地:“我什么时候说要送给你了。”
兰听晚:“……”
“不会吧?!”风相旬这才反应过来,“表哥你以为我要把它送给你吗?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
“这是我送给梓君的生辰礼,你看,上面还刻着我的名字呢!”
没错,上面的确刻着“风相旬”三个字,兰听晚自然不会错过这个细节,只是他以为这是风相旬给自己作品留下的防伪标识——俗称水印。
果然什么放在库房里吃灰都是骗人的鬼话,这个该死的风相旬……真是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了。
“那你为什么要说我是什么有缘人。”兰听晚无力道。
他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涌,激荡得发烫,自己的脸定然比方才和洛容今卿卿我我时还要红。
原来这就是自作多情的感觉吗?
风相旬停顿半晌,如愿欣赏到兰听晚霎时垮下来的表情后才慢悠悠补充道:“因为我要送给你的是另一把。”
他打开那只随身带着的木箱,从里面拿出一把焦枯泛黄的油纸伞。
伞面虽题有诸多诗句,却已大面积剥落,部分还呈现卷曲、褶皱的状态,边缘处有许多细碎如干枯花瓣的凸起,伞骨部分歪斜外露,充满沧桑与凋零的视觉冲击感,似乎连原本残破的纸材都成了翩翩的墨蝶,流连伞骨不舍离去。让人不由得好奇,它身上究竟承载过怎样不为人知的过往?
这似乎又是一把不走寻常路的伞,但没人能否认它的美丽。
“它叫墨骨蝶。”风相旬指尖按在伞柄中段的莲纹凹槽上,只听“咔嗒”一声轻响,伞尖唰地弹出一柄九寸长的尖刺,泛着冷冽银光。
柄尾是枚打磨得溜光的黄铜配重球,里头藏着五片铁铸梅花刺,只需转一转柄尾,便能解锁弹出。伞柄靠前、挨着伞面的地方,藏着三个细若蚊蚋的暗孔,平日里被纸层遮得严严实实,紧要关头便是发射铁镞短箭的暗器口。
“旋转伞骨,边缘的刃瓣则可斩断轻甲与兵器;收缩伞面,伞骨尖端的刺针则能刺入目标实现绞杀——这是近战的进攻方法。此外,若遭遇需要远程应对的敌人,伞面的刃瓣还能瞬间弹出,刃上涂有毒膏,见血即封喉。”
“现在,它是你的了。”
兰听晚呆愣着接过伞,指腹摩挲着伞面暗藏的刃口,呼吸一滞:“……可今天不是我的生辰。”
“谁说只有生日才能收到礼物?只要你高兴,就算一天送你百八十个礼物也未尝不可。”风相旬道,“我见表哥一直没把趁手的武器,便萌生了这想法。且一会儿还有场恶仗要打,总得先把装备配齐吧。”
“你也不要问我为什么要把它送给你,弟弟孝敬哥哥,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风相旬似笑非笑道,“这回我刻的名字可是‘兰听晚’,不会有错了。”
“送它给你,不是非逼着你去杀人,只是作为一件自保的工具。不过它他也遮不住什么太阳,平日当个装饰物,拍拍照倒是很出片。”他说到一半,似乎又想起什么,连忙补充道,“这把伞可没有减速功能,不能当做降落伞用。你可别心血来潮又给大家表演无绳蹦极。”
“怎么样,喜欢吗?”
……
孟应枕自从上次被兰听晚埋怨过不在乎节目任务后,就对任务格外上心,方才他见兰听晚已被安之带着往上游,就暂且放下心来,潜入水底仔细观察了一阵,终于发现了突破口。
他悄无声息地从兰听晚身边掠水而出:“听晚,你猜我在水底见到了什么?”
兰听晚闲闲看他一眼:“什么?”
待他不经意间转过身,孟应枕这才注意到,他肩上竟斜支着一把墨伞,虽然表情依然冷淡,但眼底却是藏不住的兴奋与喜悦,孟应枕甚至从他那微勾的嘴角,看出了几分神气得意。
孟应枕只一眼便能确定,他这又是得到什么心爱的宝贝了,想炫耀战利品的心是怎么也压不住。
这个时候,自然得好好夸夸大王,满足他的小骄傲。
他忍不住摸了摸兰听晚的头,轻笑一声:“听晚真是太厉害了,这伞很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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