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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吃香蕉紫薯球的卓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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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午夜出租车:载着死亡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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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名夜班出租车司机,每晚都会遇到一个奇怪的乘客。

>他总在午夜准时出现,穿着同一套黑色西装,递给我一张写着“梧桐西路444号”的纸条。

>导航显示该地址不存在,但每次开进隧道后,乘客都会消失,只留下那张纸条。

>直到那晚,我收到一条短信:“你已到达目的地,请下车。”

>发信人竟是我自己的号码。

>我惊恐地发现,三年前的同一天,我驾驶的出租车在隧道中发生爆炸,全车无人生还。

>而那个乘客,正是当年的我自己。

---

暴雨如注,狂暴地鞭笞着这座城市。车窗外,霓虹灯招牌在密集的雨帘中扭曲、晕染,变成一片片模糊而妖异的色块,像是地狱油锅表面浮起的诡异油花。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疯了似的左右摇摆,刮开一片短暂的清晰视野,又立刻被新的瀑布吞没,发出单调而执拗的“咔哒——咔哒——”声,像某种催命的倒计时。

车厢内弥漫着一股潮湿混合着劣质烟草和旧皮革的复杂气味,闷得人喘不过气。电台信号在电流的沙沙噪音中挣扎,主持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隔着遥远的时空传来。我瞥了一眼仪表盘上的电子钟,血红的数字跳动着:23:58。胃里那股熟悉的、沉甸甸的坠感又来了,像灌满了冰冷的铅块,压得心口发闷。快了,那个“东西”……又要来了。

几乎是钟点跳到23:59的同时,手机屏幕骤然亮起,冰冷的蓝光刺破了车内的昏暗。那个熟悉到令人心悸的号码,没有名字,只有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准时得如同嵌入我生命齿轮的零件。屏幕中央是刺眼的两个字:“派单”。地址栏里,一行仿佛用鲜血书写的文字跳动着——“梧桐西路444号”。

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后颈,激起一片鸡皮疙瘩。我猛地吸了一口烟,劣质烟草辛辣的气息呛得喉咙发痛,却丝毫驱不散那股深入骨髓的阴冷。梧桐西路444号,这个地址如同一个恶毒的诅咒,每晚准时出现,如同附骨之蛆。导航地图上,那片区域永远是令人绝望的空白,一个被系统遗忘的角落,一个不存在的终点。

引擎低吼着,车身在湿滑的路面上微微颤抖。我用力踩下油门,出租车像一头负伤的野兽,挣脱雨幕的纠缠,碾过路面深深的积水,朝着那个注定吞噬一切的隧道入口驶去。雨水狂暴地砸在车顶,发出沉闷的鼓点,仿佛无数只手在焦急地拍打催促。

车子滑到路边。果然,他就在那里。

惨白的路灯灯光被密集的雨丝切割得支离破碎,勉强勾勒出一个挺拔却毫无生气的人影。他像一尊从潮湿墓地里爬出的石像,无声无息地立在倾盆大雨之中,雨水顺着他一丝不苟的头发和那身笔挺得诡异的黑色西装流淌而下,却奇异地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狼狈的痕迹。他仿佛独立于这狂暴的雨夜之外,周身萦绕着一圈令人窒息的死寂。

车门被拉开,一股混合着雨水腥气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陈旧纸张或地下室的冰冷霉味瞬间涌入狭小的车厢。他动作僵硬地坐进后座,湿冷的空气随之包裹过来,车内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了好几度。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从后视镜里飞快地瞥了一眼。

后视镜里,那张脸孔毫无血色,苍白得如同糊了一层劣质的墙灰,五官像是用刻刀在灰泥上凿出来的,线条生硬而平板,没有任何属于活人的表情。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他的眼睛——空洞,深不见底,里面没有一丝光,没有一丝属于人类的情感,只有一片令人绝望的虚无。那目光没有焦点,却让我感觉他穿透了后视镜的玻璃,正死死地、毫无波澜地凝视着我的后脑勺。我的脊背瞬间绷紧,一股寒气沿着脊椎骨蛇一样地往上爬。

一张被雨水打湿的纸条,从后面伸了过来,精准地悬在我右手边的空档位置。惨白的纸张,边缘微微卷曲,上面用蓝黑色的墨水清晰地写着那个地址——“梧桐西路444号”。那墨水的颜色深得发暗,像凝固的血。我甚至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铁锈般的腥气从纸上散发出来。

“去这里。”声音干涩、平板,没有丝毫起伏,像是生锈的齿轮在相互摩擦。那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种非人的质感,每一个字都敲在我的耳膜上,冰冷又沉重。

我没有说话,喉咙发紧。默默伸手接过那张带着冰冷湿气的纸条,指尖触到纸面的一刹那,一股细微但尖锐的刺痛感猛地窜上指尖,仿佛被静电狠狠扎了一下,又像是被某种冰冷的东西咬了一口。我猛地缩回手,那张纸条轻飘飘地落在副驾驶座位上,像一片没有重量的落叶。指尖残留的冰冷刺痛感,却久久不散。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不安,手指有些僵硬地在车载导航屏幕上输入那串熟悉的、噩梦般的地址——“梧桐西路444号”。屏幕短暂地陷入一片幽蓝的死寂,光标在空白的搜索框里徒劳地闪烁了几下,然后,冰冷的红色警告框如同溅开的鲜血,猛地弹了出来:“未找到匹配地址!请重新输入。”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猛地一缩。尽管每晚如此,这冰冷的提示依然能带来一阵尖锐的恐慌。我猛地抬头,视线下意识地扫向车内后视镜。

镜子里,那双空洞的眼睛,正毫无征兆地、直勾勾地穿透镜面,牢牢锁定了我的眼睛!那深不见底的虚无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极深处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像深潭底部的淤泥被搅动。一股冰冷的麻意瞬间从脚底直冲头顶,头皮轰然炸开!我几乎是立刻扭开视线,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擂鼓一般撞击着肋骨。

“导航……坏了。”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您确定地址没错?”

后座一片死寂。没有回应。只有雨点疯狂敲打车顶的噪音,单调而巨大,几乎要淹没一切。我再次鼓起勇气,飞快地瞥了一眼后视镜。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孔,正对着我,嘴角似乎向上扯动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那不是笑,更像皮肤被无形的线强行提起,形成一个僵硬而诡异的平面。没有温度,只有一股死气沉沉的嘲弄意味。

冷汗瞬间浸湿了我的后背。我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咆哮着冲了出去,轮胎碾过积水,发出刺耳的声响。目的地?那隧道就是终点。我只想快点开进去,然后……结束今晚这场该死的循环!车窗外,城市的轮廓在暴雨中飞速倒退,模糊成一片流动的黑暗。

隧道入口像一个巨大的、沉默的怪兽喉咙,张着黑黢黢的巨口。黄色的警示灯在雨幕中无力地闪烁着,发出微弱而单调的光晕,试图穿透这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出租车一头扎了进去,引擎声在密闭的空间里骤然放大、扭曲,发出沉闷的轰鸣,车轮碾过湿滑路面的声音也变得格外清晰刺耳。

隧道内壁冰冷的水泥泛着幽暗的光泽,顶部一排排惨白的照明灯飞速地向后掠去,在挡风玻璃上投下一条条明暗交替的、令人眩晕的光带。我的神经绷到了极限,身体下意识地向后靠紧椅背,仿佛这样就能离后座那个“东西”远一点。每一次灯光扫过,我都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瞟向车内后视镜。

镜子里,后座的光影在惨白灯光的切割下明明灭灭。他的身影端坐着,纹丝不动,像一尊被焊死在座位上的黑色雕像。那张脸大部分时间都隐藏在灯光的阴影里,偶尔被强光扫过,便显露出一种非人的、石膏般的质感,毫无生机。那双眼睛,即使灯光照到,也依旧深陷在眼窝的阴影里,只剩下两个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洞。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每一次跳动都沉重地撞击着耳膜,几乎盖过了引擎的轰鸣。我死死盯着前方隧道出口那越来越大的、灰蒙蒙的雨夜光亮,心里疯狂地默念:快到了,快到了!只要开出去,只要开出去……

就在车头即将冲破隧道口那片朦胧光亮的瞬间,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猛地再次看向后视镜!

后座……空了!

只有那张惨白的纸条,孤零零地躺在真皮座椅上。雨水打湿的痕迹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块深色的污渍。那个穿着黑色西装、苍白如鬼的乘客,就这样在光线明暗交替的一刹那,无声无息地蒸发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一股冰冷的空气瞬间灌满了后座空间,带着隧道深处特有的阴冷霉味。我的呼吸瞬间停滞,血液似乎都凝固了。虽然每晚如此,但每一次亲眼见证这匪夷所思的消失,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依旧新鲜得如同第一次。车子冲出隧道口,重新投入瓢泼大雨之中。我几乎是麻木地踩下刹车,将车歪歪扭扭地停在路边。

引擎还在低吼着,雨刮器徒劳地刮擦着挡风玻璃上的水幕。我颤抖着,解开安全带,身体僵硬地转向后座。冰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后座空空荡荡,只有那张被遗弃的纸条,像一块冰冷的墓碑,静静地躺在座椅中央。

我伸出手,指尖冰凉发颤,小心翼翼地捏住纸条的一角,将它拈了起来。纸张带着一种异常的冰冷和滑腻感,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蓝黑色的字迹——“梧桐西路444号”——在昏暗的车内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像一道永不愈合的伤口。它没有任何变化,和昨晚、前晚、无数个夜晚递到我手里的那张一模一样。没有多一个字,也没有少一笔划,只有这个指向虚无的地址,和一个彻底消失的乘客。

一股巨大的疲惫和荒谬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我颓然地靠回驾驶座,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手指无力地松开,那张诡异的纸条轻飘飘地滑落在副驾驶座位上。

就在这时——

“嗡……嗡……”

放在仪表盘支架上的手机,屏幕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刺眼的冷光在昏暗的车厢里骤然爆发,像一道无声的闪电,瞬间撕裂了车内的寂静。

不是电话铃声,是短信提示音!尖锐的提示音在狭小的空间里突兀地炸响,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我的耳膜和神经!

心脏在那一刹那几乎停止了跳动!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强烈不祥预感的冰冷寒意,如同一条毒蛇,猛地从脚底板沿着脊椎骨窜上头顶!全身的汗毛在瞬间倒竖起来!我死死地盯着那刺眼的屏幕,仿佛那是一个即将引爆的炸弹。

手指像是被冻僵了,完全不听使唤。我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抬起手臂,伸向手机。指尖触碰到冰凉的屏幕时,一股细微的电流感再次传来,和之前触碰那张纸条时的感觉一模一样,但这次更加强烈,带着一种不祥的黏腻。

屏幕解锁了。

一条新短信的图标在屏幕上疯狂地闪烁着。发件人那一栏……是空的!没有号码!没有名字!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空白!

然而,信息的内容却清晰无比,像用冰刀刻在屏幕上:

> **【你已到达目的地,请下车。】**

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的命令口吻。

“目的地?”我的脑子一片混乱,像塞满了冰冷的浆糊,“梧桐西路444号?那根本不存在!我在哪?我在路边!这算什么目的地?!”

荒谬的念头刚刚升起,一股更加强烈的、几乎要将我灵魂冻结的恐惧猛地攫住了我!我的目光死死地盯在发件人那一栏——那片诡异的空白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忽略了!在短信界面的最顶端,一个极其微小、几乎难以察觉的图标!

那是一个……小小的、代表用户自己的头像图标!一个蓝色的、简笔画的小人轮廓!旁边紧跟着一行几乎要融入背景色的浅灰色小字:

> **发信人:陈默(本机号码)**

陈默!

我的名字!

发信人……是我自己的手机号?!

“轰——!”

脑子里仿佛有颗炸弹被引爆了!眼前瞬间一片漆黑,紧接着是无数的金星疯狂炸开!我自己的号码?我自己给我自己发短信?让我在雨夜的街头下车?到达了那个不存在的“目的地”?

不可能!绝不可能!我的手死死抓住方向盘,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轻响,皮肤下的血管根根暴起,青筋虬结。身体里的血液似乎瞬间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被彻底抽干,留下彻骨的冰冷和麻木。巨大的恐惧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灌满了我的四肢百骸,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窒息感扼住了喉咙,我张着嘴,却只能发出嘶哑的、不成调的抽气声。

幻觉!一定是幻觉!是太累了!是雨夜开车太久产生的幻觉!

我猛地闭上眼,又狠狠地睁开!像溺水的人渴望空气一样,死死盯着手机屏幕,渴望看到刚才那荒谬绝伦的信息消失。

没有消失。

那条信息依旧冰冷地躺在那里。“你已到达目的地,请下车。”发信人:陈默(本机号码)。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眼球。

不!不是幻觉!

我像疯了一样,手指颤抖得如同狂风中的落叶,疯狂地在手机屏幕上戳点!解锁!打开拨号界面!我要打给我自己!我要证明这是个恶作剧!是个该死的系统错误!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我的号码……那串烂熟于心的数字……我颤抖着,一个键一个键地按下去。每按下一个数字,心脏就跟着沉重地跳动一下。终于,最后一个数字输入完毕。我死死盯着屏幕上的号码——没错,是我自己的号码!千真万确!

指尖悬在那个绿色的拨号图标上,仿佛有千钧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疼痛,才让我稍稍聚集起一点力气。

按下去!

“嘟……嘟……”

听筒里传来了等待接通的忙音!那单调而规律的声音,此刻却如同地狱的丧钟,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敲击在我濒临崩溃的神经上!它真的在呼叫!呼叫我这个正在拿着手机的人!

荒谬感达到了顶点!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住全身,越收越紧!我死死攥着手机,冰冷的塑料外壳硌得掌心生疼。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的衣服,黏腻地贴在皮肤上。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不受控制地轻微磕碰声。

“嘟……嘟……”

忙音还在继续,固执地响着。时间被拉得无比漫长。隧道外的暴雨声仿佛被隔绝到了另一个世界,车厢里只剩下这催命的忙音和我自己粗重、急促的喘息声。

突然!

忙音……毫无征兆地断了!

紧接着,听筒里传来一阵极其诡异的声音!

不是接通后的说话声,也不是忙音。那是一种……混杂着强烈电流干扰的、“沙沙”噪音!尖锐、刺耳!噪音之中,还夹杂着一种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极其微弱、极其遥远的背景音——像是无数人凄厉的尖叫!又像是金属在极度扭曲变形时发出的、濒临断裂的呻吟!还有……还有火焰燃烧时发出的那种沉闷的、噼啪作响的爆裂声!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透过劣质的手机听筒传来,带着一种穿透耳膜的冰冷和绝望!仿佛手机接通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充满痛苦和毁灭的炼狱!

“呃……呃啊……”我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巨大的恐惧如同巨锤,狠狠砸在我的胸口!这声音……这声音太熟悉了!它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进了我记忆深处某个被层层封锁、落满尘埃的角落!钥匙在锈蚀的锁孔里疯狂转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恐怖的杂音和汹涌而来的混乱记忆碎片彻底淹没时——

“轰隆——!!!”

一声沉闷到极致、仿佛大地心脏破裂般的巨响,猛地从手机听筒里炸开!那声音如此巨大,如此狂暴,即使隔着听筒,也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整个头颅都在跟着轰鸣!紧接着,是某种沉重物体猛烈撞击金属的、令人牙酸的“嘎吱——哐当!!!”的巨响!最后,一切声音被一片更加尖锐、更加混乱的电流噪音彻底吞噬!

“嘟……嘟……嘟……”

忙音再次响起,冰冷而机械。通话……被强行切断了?或者说,另一端……彻底毁灭了?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映出我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形、惨白如纸的脸。冷汗顺着额角滑下,滴落在冰冷的屏幕上。我僵在驾驶座上,如同被瞬间抽走了所有骨头,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每一次搏动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

刚才那短暂而恐怖的“通话”里最后传来的巨响……那声音……那声音……

破碎的记忆碎片,被那声爆炸彻底点燃,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我的脑海深处!

隧道!是隧道!同样是暴雨倾盆的夜晚!同样刺眼的车灯!同样湿滑得如同涂了油的路面!失控的方向盘!挡风玻璃上瞬间逼近的、冰冷坚硬的隧道墙壁!然后……是震耳欲聋的撞击!金属被瞬间揉碎、撕裂的可怕噪音!天旋地转!玻璃碎片像密集的冰雹般扑面而来!紧接着……是滚烫!无法形容的、瞬间吞噬一切的滚烫!视野被一片刺目的、跳跃的橘红色火焰完全吞没!皮肤在高温下滋滋作响……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皮肉烧焦的恶臭……还有……还有那淹没一切的、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

我猛地抱住头颅,发出一声凄厉的、不似人声的惨叫!身体在驾驶座上剧烈地痉挛起来!那些被刻意遗忘、被深埋的恐怖景象,如同挣脱了地狱锁链的恶鬼,咆哮着冲破了记忆的堤坝!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可怕!每一次撞击!每一寸灼烧的剧痛!每一次窒息的绝望!都真实地在我此刻的身体里重新爆发!

三年前!就是三年前的同一天!同样是这样一个暴雨倾盆的午夜!我开的出租车……在隧道里……失控撞墙……然后……爆炸了!

那场大火……烧了整整一夜!消防车刺耳的警笛……围观人群惊恐的议论……还有后来在报纸角落看到的那条冰冷的、豆腐块大小的报道:“午夜惨剧!出租车隧道内失控撞墙引发爆燃,司机当场身亡!”

司机……当场身亡!

那个司机……是我!

是我陈默!

“砰!”

一声闷响,手机从我完全失去力量的手中滑落,重重地砸在脚下的塑料脚垫上。屏幕碎裂的纹路在昏暗的光线下狰狞地蔓延开来,如同我此刻彻底碎裂的世界观。

我死了?

三年前……就死了?

那……那现在的我……是什么?每晚开着这辆破旧的出租车,在这座城市的雨夜里游荡的……是什么东西?

那个每晚准时出现、穿着黑西装、苍白如纸、递给我“梧桐西路444号”纸条、又在隧道里神秘消失的乘客……又是谁?

一个名字,一个冰冷彻骨、带着无尽绝望和自嘲的名字,如同深渊里浮出的冰山,猛地撞进我混乱的脑海——

陈默!

那个乘客……那个“我”每晚载着的、凝视着我的、在隧道里消失的乘客……就是三年前那个死在爆炸和烈火中的……

我自己!

寒意,不再是感觉,而是变成了有形的、粘稠的液体,瞬间将我全身包裹、浸透、冻结!血液停止了流动,心脏停止了跳动,连思维都仿佛被冻僵了。我像个被抽掉提线的木偶,僵硬地瘫在驾驶座上,只有眼珠还能极其缓慢地转动。视线茫然地扫过车内熟悉的景象:磨损的方向盘皮套,蒙着灰尘的仪表盘,挂着褪色平安符的后视镜……这一切,此刻都蒙上了一层诡异、虚假的光晕,仿佛一场精心布置的、持续了整整三年的骗局。

车窗外,暴雨依旧不知疲倦地冲刷着世界,雨点密集地砸在车顶,发出沉闷而单调的噪音,像无数细小的锤子在敲打着我的棺材板。雨刮器徒劳地左右摆动,刮开模糊的水幕,露出外面被雨水扭曲的、湿漉漉的城市灯光,那些光晕在泪水和雨水的双重折射下,变成一片片迷离而绝望的色块。

“我死了……”一个无声的声音在我死寂的脑海深处响起,冰冷,空洞,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麻木,“三年前……就烧成了灰……就在那个隧道里……”

那每晚的“乘客”……那个苍白、空洞、递给我通往虚无地址纸条的“人”……是残存的执念?是游荡的魂魄?还是……某种来自地狱的、重复死亡的邀请?

“梧桐西路444号”……那根本不是什么地址!那是……我的坟墓坐标?那个不存在的终点,就是我最终化为焦炭的地方?

就在这时——

“嗡……嗡……”

脚垫上,那个屏幕碎裂的手机,屏幕再一次幽幽地亮了起来!冰冷的蓝光穿透碎裂的纹路,投射在车顶内衬上,形成一片破碎而狰狞的光斑。

又来?!又是短信?!

一股混合着极度恐惧和歇斯底里愤怒的情绪猛地冲上头顶!我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猛地弯下腰,不顾一切地伸手去抓那个该死的手机!我要看看!看看这该死的“我”还要给我发什么!

指尖刚刚触碰到冰冷的屏幕——

手机屏幕猛地闪烁了一下!那条来自“陈默(本机号码)”的短信内容,毫无征兆地、彻底地改变了!

不再是“你已到达目的地,请下车。”

屏幕上,血淋淋般地跳动着几个更大、更刺眼的红色字体:

> **【新乘客已预约。】**

> **【00:00,老地方见。】**

“老地方”……那个路灯惨白、雨幕如织的路边!午夜零点!那个穿着黑色西装、苍白如鬼的……“我自己”!

一股无法抗拒的、冰冷而巨大的力量,仿佛一只无形的、带着尸斑的手,猛地扼住了我的喉咙,将我所有的愤怒、挣扎和思考瞬间掐灭!身体像是被瞬间抽干了所有力气,又像是被某种更高维度的规则强行禁锢。手指无力地垂下,手机再次滑落回脚垫上,屏幕的光幽幽地映照着车厢底部,像一个通往地狱的窥视孔。

我僵硬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

车内后视镜里,映出我自己的脸。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如同糊了一层厚厚的劣质白垩。嘴唇是失血的青灰色,微微颤抖着。眼眶深陷,眼中布满了蛛网般的猩红血丝。最可怕的是那双眼睛——里面没有了之前的恐惧、愤怒或困惑,只剩下一种……空洞到极致的茫然。瞳孔深处,仿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烬,失去了所有属于活人的光彩,只剩下死水般的沉寂。那眼神,麻木,空洞,深不见底,带着一种非人的质感。

像极了……那个每晚准时出现的“乘客”!

后视镜里,我的嘴角,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向上扯动了一下。皮肤紧绷着,形成一个绝对算不上笑容的弧度。冰冷,平板,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死气。

这个弧度……和那个“乘客”嘴角的弧度……一模一样!

时间仿佛凝固了。碎裂的手机屏幕还在执着地散发着幽蓝的光,映照着车内狭小空间里弥漫的无边死寂。雨刮器不知疲倦地刮擦着挡风玻璃,单调的“咔哒——咔哒——”声,成了这凝固时空里唯一的节拍器,每一次刮动都像是在为我的存在倒计时。

电子钟冰冷的红色数字,在黑暗中固执地跳动着:23:59。

秒针向前无情地推进了一格。

一股冰冷彻骨的气息,毫无征兆地从我身体内部弥漫开来。那不是外界的寒冷,而是源于灵魂深处的、绝对的死寂。它像一层无形的冰壳,瞬间覆盖了我的皮肤、肌肉、骨骼,直至每一个思维细胞。指尖触碰到方向盘,那熟悉的皮革触感变得异常遥远和隔膜,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视线变得有些模糊,像是隔着一层磨砂玻璃看世界。车窗外的雨幕、霓虹灯光、模糊的建筑轮廓,都失去了真实的质感,变成了一幅褪色、扭曲的抽象画。车内的气味也变了。潮湿的霉味、皮革味、残留的烟味……这些熟悉的气息仿佛被瞬间抽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混合着淡淡焦糊和尘土的味道。很淡,却异常清晰,顽固地钻进鼻腔,带着一种不祥的暗示。

我的身体……在变得“透明”?或者说,变得……不像“实体”了?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的“轻盈感”就包裹了我。仿佛构成身体的物质正在悄然消散,变得稀薄。我甚至不敢低头去看自己的手,害怕看到它们变得像烟雾一样朦胧。

就在这时——

“嗡……嗡……”

脚垫上,那个屏幕碎裂、如同垂死萤火虫般发出幽蓝光晕的手机,再一次剧烈地震动起来!不是短信!是来电!刺耳的铃声在死寂的车厢内骤然炸响,如同丧钟齐鸣!

屏幕上,来电显示疯狂地闪烁着!

没有号码!没有名字!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纯粹的空白!

但那空白之下,那个小小的、代表用户自己的蓝色头像图标,以及旁边那行浅灰色的“陈默(本机号码)”小字,却像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着我的视网膜!

是我自己!那个“死掉”的我!正在给我这个“正在死去”的我打电话!

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剧烈的、撕裂般的绞痛!不是生理上的痛楚,而是某种存在被强行否定、被彻底撕裂带来的灵魂剧痛!我猛地弯下腰,不是因为想去接,而是被这股无形的剧痛狠狠攫住!一只手死死捂住胸口,另一只手却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颤抖着,不受控制地伸向那个不断尖叫、不断闪烁的手机!

指尖在冰冷的、碎裂的屏幕上颤抖着滑动。恐惧和一种诡异的、冰冷的吸引力在疯狂拉扯。最终,那根代表着“接听”的绿色滑块,被我的指尖……滑了过去。

听筒被贴上了我的耳朵。

没有声音。

绝对的、真空般的死寂。

没有电流的沙沙声,没有遥远的惨叫,没有爆炸的回响……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吞噬一切的、无边无际的虚无。仿佛电话的那一头,连接着一个连声音概念都不存在的绝对真空。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想问“谁?”,想问“你想干什么?”,但所有的话语都被冻结在喉咙深处,只剩下无声的颤抖。

突然!

一个声音,毫无预兆地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那声音……干涩,平板,没有任何起伏,带着一种非人的质感,每一个音节都像是生锈的齿轮在相互摩擦,冰冷又沉重:

“……时间……不多了……”

这声音……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全身的汗毛如同钢针般根根倒竖!

这声音……我听过!就在今晚!就在不久之前!

是那个“乘客”!是那个穿着黑西装、苍白如鬼的“乘客”的声音!是……我自己的声音!

“……快……来……”

声音顿了顿,仿佛在积蓄力量,然后,用一种更加冰冷、更加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接我。”

“嘟……嘟……嘟……”

忙音响起。通话被单方面切断了。

我像一尊被彻底冻僵的石像,保持着弯腰捂着胸口、手机贴在耳边的姿势,僵在驾驶座上。听筒里残留的忙音还在耳边机械地回响,混合着我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

“……接我。”

那是我自己的声音!来自地狱的声音!它在命令我……去接“我自己”!

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恐惧如同两股汹涌的暗流,在我体内疯狂冲撞、撕扯!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一半是残留的、属于“陈默”这个出租车司机的恐惧和抗拒;另一半……却在悄然滋生一种冰冷的、近乎本能的……认同感?

电子钟上,血红的数字无声地跳动:00:00。

午夜零点。

到了。

一股难以抗拒的、冰冷的意志,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我残存的意识。它并非来自外部,更像是从我的骨髓深处、从我每一个正在变得稀薄的细胞里涌出!身体不再受我控制。它自己动了起来。

僵硬的手指松开了捂着胸口的手。另一只握着手机的手,也缓缓地、无力地垂下,任由那碎裂的屏幕再次跌落在脚垫的阴影里。我的腰,一点点挺直。动作机械,带着一种木偶般的滞涩感。头颅,极其缓慢地转动,视线投向车窗外——

惨白的路灯下,倾盆的暴雨之中。

一个穿着笔挺黑色西装的身影,如同从雨幕深处凝聚出来一般,静静地、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雨水顺着他一丝不苟的头发和西装流淌而下,却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他站得笔直,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黑色墓碑。

路灯的光线穿透密集的雨帘,勉强照亮了他的脸。

苍白。平板。如同糊了一层厚厚的劣质白垩。

空洞的眼睛,深陷在眼窝的阴影里,只剩下两个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洞。此刻,这双黑洞般的眼睛,正穿透重重雨幕,穿透出租车的挡风玻璃,毫无波澜地、直勾勾地……

凝视着车内的我。

四目相对。

车内后视镜里,映出我此刻的脸——惨白,麻木,眼神空洞,嘴角僵硬地向上扯着那冰冷平板的弧度。

车窗外,路灯下,那个“乘客”的脸——同样的惨白,同样的麻木,同样的空洞眼神,嘴角挂着……一模一样的、冰冷平板的弧度。

镜子里,是我。

车窗外,也是我。

一个在车内,一个在车外。一个握着方向盘,一个等待着上车。一个……即将成为司机。一个……即将成为乘客。

循环。

一个冰冷、绝望、永无止境的死亡循环。

引擎在无意识的操控下,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轮胎碾过积水,出租车缓缓地、顺从地,朝着路灯下那个等待的、如同我自身倒影般的黑色身影,滑了过去。雨刮器还在徒劳地刮擦着,发出单调的“咔哒——咔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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