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魂,能不能让我进去看他一眼,我懂些医术……”
月魂打断她,讽笑了一声,“那可不敢,属下已经找大夫瞧过,就不劳公主大驾了,否则老大这条命还能不能留着可不好说。”
齐恣悠瞪着他,月魂丝毫不让的与她对视。
最终还是齐恣悠收回了目光,她垂下眼帘,“既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她与月魂在此处争执毫无意义,月魂是不会放她进去的。
月魂像一只斗胜了的公鸡,得意的扯了下唇,“慢走,不送!”
齐恣悠握了握拳,忍下了这一口气。
月悬中空,夜色浓重,喧闹了一整天的院子终于寂静了下来,除了偶尔几个路过的巡夜侍卫。
月魂和月魄守在屋子外头,月魂看了眼夜色,对一旁的月魄道:“累了一天了,你去休息吧,老大这我守着。”
月魄摇了摇头,“还是魂哥你去吧,我不累。”
月魂拍了拍他的肩,“快去,等你休息够了就来换我。”
听他这么说,月魄只好点了点头,然后回屋休息,两个人都折腾了一天,轮着休息总比都干熬着强。
月魄在心里佩服,魂哥脑子就是好使。
等月魄走了,月魂搓了搓脸,打起精神继续盯着周围的夜色。
夜风吹过,带来一阵院子里花的馨香,沁入肺腑。
月魂闻着这香味,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了些,也许是真的有些累了,他的眼皮逐渐阖了起来。
门口站着的人渐渐陷入了沉睡,身子一软就要往地上倒去。
咻咻两声,银针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飞射入他的双腿。
原本要倒下去人,腿竟不能弯,像两个直愣愣的木桩一样杵在了那里。
一个黑影顺着屋梁倒吊了下来。
那人伸手揪住了月魂的衣领,用力将他提起,保持着之前站立的姿态,
然后身体一个翻转,像灵巧的猫儿一样,从开了一条缝的窗子钻了进去。
黑衣人进到屋内,直奔里间的床榻而去。
月白色的纱帐被掀开,露出了里面躺着的男人。
男人穿着白色寝衣,身上半搭着薄被,一头乌黑长发半是覆在肩处,半是压在身下。
床上的人紧闭着双眼,眉头微锁,似有解不开的心事。
黑衣人站在床前,一双眸亮如暗夜中的闪烁繁星。
躺在床上的绛墨唇色发白,齐恣悠上前先是探了他的额头,然后将指搭在他的脉上。
过了片刻,她呼出一口气。
问题不大,调养些时日便可恢复。
屋内的桌子上摆放着几个药瓶,齐恣悠一一打开看过。
药确实对症,但制药的药材不够上等,影响了药性,恢复的难免会有些慢。
齐恣悠拿出自己身上的药,给桌子上的药都换了一遍。
做完这些之后,她回到床边,将剩下的几颗药塞到绛墨嘴里。
月魂说的对,大师兄这样都是她害的。
她看着他,口中喃喃道:“大师兄,对不起……”
她此刻心中茫然又无助,却不知该对谁说。
想要像以前那样握一握他的手,或是依到他的怀里。
想要听他的细语安慰,摸着她的头哄一哄。
可是她再也不能了,这些以后都属于别人了。
她抹掉了脸上的泪,吸了吸鼻子,“大师兄,你要早点好起来……”
床上的人若有所感,手指微动。
齐恣悠心中再有不舍,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她刚转过身,手臂就被猛的拉住。
男人双眼紧闭,眼睫不安的抖动着,大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腕不放。
“悠悠……”
细微的声音从他的唇齿里发出,如果不细听根本听不清他说的什么,可她还是听出来了。
“大师兄,我在。”她哽咽的应他
“别走……”
她的心软的一塌糊涂,“好,我不走,我就在这儿陪着你……”
天气渐渐转凉,院子里的几棵树的叶子都变了颜色,每天都要往地上掉好多。
负责打扫院子的小侍女很不开心,天天抱怨自己扫院子扫的腰酸背痛,要是自己的修为再高一些,是不是就可以用术法吹一阵风,把这些可恶的叶子都给吹走了?
“咳咳,咳咳——”
倚靠在床上的齐恣悠挨过这一阵咳之后,缓了缓才对着给她讲这段趣事的柳眉道:“她既有心想学,找个人教一教她便是。”
柳眉见她难得露出一丝笑,心里略略松了些,跟着笑道:“好不容易学了术法就为了打扫院子,真是好大的出息。”
她从碗里舀了勺汤药送到齐恣悠唇边。
齐恣悠闻着那冲鼻的味道,只想往后躲。
柳眉板着脸,一脸的不赞同,“公主!良药苦口,若是不好好吃药,病什么时候才能好?”
齐恣悠支支吾吾,“我自己有吃药的,实在是这老大夫开的药太难下咽。”
她觉得自己这身子有点矫情,不知怎么突然就病了,还病了好些日子都不好。
起初只以为是不小心染了风寒,可该吃的药都吃了,就是一直拖拖拉拉的好不利落。
她现在就像林妹妹一样,每天就是歪在床上咳咳咳,不会就这么咳噶了吧?
“我知道公主有本事,自己会配些药,但术业有专攻,公主再如何厉害,在看病这一点上也比不过行医几十年的老大夫吧?”
柳眉把勺子往前递了递。
齐恣悠揪着小脸,“长痛不如短痛,你还不如直接把碗给我,这样一小勺一小勺的,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柳眉把碗塞到她手里,齐恣悠端起碗一饮而尽。
“痛快!公主真乃女中豪杰!”柳眉开口夸赞道
她顺手将一颗腌梅子塞到齐恣悠口中。
酸甜的味道在口中漫开,冲淡了苦涩的药味。
齐恣悠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书房里,绛墨正在案前提笔写着什么。
站在他一旁的月魄几次偷看他,欲言又止。
这样几次之后,绛墨想装作没看见都做不到。
他瞥了月魄一眼,“何事?”
月魄张了张嘴,却看到站在对面的月魂在瞪着他,好像只要他敢说,他就敢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没,没事。”
绛墨放下笔,“到底有什么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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