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溶脑子里那辆名为“孩她妈为何跑路”的过山车,正以三百六十度螺旋升天的姿态,在“追求刺激的疯批美人”和“中了基因彩票的冰山总裁”两个离谱站台之间疯狂飙车。
他盯着严隽那精致冷冽的侧颜,眼神变幻莫测,时而探究如科研狂人,时而敬畏如瞻仰神迹,表情管理彻底宕机。
就在他脑补到“严隽抱着襁褓中的小煞星蓓儿在枪林弹雨中狂笑突围”这种史诗级(且沙雕)画面时——
一道冰冷、锐利、仿佛能穿透颅骨的目光,毫无预兆地锁定了他的脸。
江水溶一个激灵,如同被高压电瞬间击中,猛地回过神。
只见办公桌后,严隽不知何时已放下了手中那支象征权力的昂贵钢笔。
她微微抬起下颌,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目光里没有惯常的漠然,反而带着一种穿透性的、近乎审视的探究,仿佛要将他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纹路都解码,从中挖掘出他刚才灵魂出窍时那些大逆不道的脑内小剧场。
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瞬间被抽干。
江水溶头皮一炸,全身汗毛倒竖!
末世里被高阶变异兽锁定的死亡危机感都没此刻来得汹涌!
他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求生本能疯狂报警!
“呃…严、严总!”
他脸上瞬间堆砌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尬笑,肌肉僵硬得如同刚打过肉毒杆菌,声音更是拔高了八度,带着一种欲盖弥彰的浮夸热情。
“那什么!科学…科学养生!人一天要喝够八杯水才健康!您看您忙了一上午…呃…一下午!该喝水了!对!该喝水了!”
语无伦次,逻辑崩坏。
但行动力是末世兵王最后的尊严!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已如离弦之箭,“噌”地从沙发上弹射而起!
动作迅猛得带起一阵小风,目标直指办公室角落那台闪着低调金属光泽的智能茶吧机!
抄起一个看起来最干净的骨瓷杯(鬼知道是谁的),手指在“常温”按钮上狠狠一戳!
接水!
转身!
冲刺!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快如闪电!
江水溶如同捧着圣水拯救世界的勇士,几个大跨步就冲到了那张象征权力巅峰的巨无霸办公桌前。
“严总!您喝点水!”
他脸上洋溢着“看我多贴心”的灿烂(且虚假)笑容,手臂前伸,将水杯递向严隽。
命运的齿轮,就在此刻“咔嚓”一声,卡进了一个极其坑爹的凹槽里。
几乎是同一瞬间,严隽正好从那张巨大的老板椅上站起身!
她可能只是想舒展一下坐久了的筋骨,也可能是不耐烦他这浮夸的表演准备离场,更可能是被他那句“八杯水”的沙雕养生论给雷得想起身冷静一下……
总之,她站起来了!
于是,江水溶那递出去的、盛满了“贴心水”的骨瓷杯,不偏不倚,杯沿“咚”地一声,精准地撞在了严隽刚刚抬起的、线条优美的左肩胛骨上!
哗啦——!!!
晶莹的水花,在午后的阳光下折射出短暂而刺眼的光芒,如同慢镜头般泼洒而出!
目标区域:严隽胸前。
那件一看就价值不菲、质感丝滑柔顺、剪裁完美贴合曲线的白色真丝衬衫,从锁骨下方到心口位置,瞬间被浸透了一大片!
水渍以惊人的速度蔓延、渗透,轻薄的真丝布料紧紧贴服在肌肤上,勾勒出下方饱满圆润的弧度和若隐若现的轮廓,甚至透出了内里同色系蕾丝文胸的精致花纹…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严隽的身体瞬间僵住。
她缓缓低头,看着自己胸前那片迅速扩大的、湿漉漉的深色区域,感受着冰凉的水意透过薄薄的真丝布料渗入肌肤。
秀气的眉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骤然锁紧,眉宇间凝聚的风暴足以让整个深厦市降温十度。
江水溶脸上的假笑彻底石化、龟裂、碎成粉末。
他脑子“嗡”的一声,如同被十吨tNt近距离爆破!
“卧…槽!”
内心哀嚎震天!
早说过!
早他妈说过!
这端茶倒水的助理工作跟他专业严重不对口!
他应该去拳台上Ko对手,或者骑着电驴在车流里飙车送外卖!
而不是在这里进行这种高难度的液体传递作业!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你看这事弄的……”
江水溶的道歉如同连珠炮,语速快得能去应聘Rapper。
身体比脑子更快行动!
他猛地将那个闯祸的空杯子往桌上一撂(发出“哐当”一声脆响),手忙脚乱地抓起桌上那盒印着严氏Logo的、看起来就很高级的纸巾!
抽!
疯狂地抽!
“我帮你擦!马上擦干!”
他嘴里念叨着,带着十二万分的歉意(和慌乱),拿着厚厚一沓纸巾,手就朝着那片要命的湿痕按了下去!
动作迅猛,毫无章法。
左手擦左胸,右手擦右胸,上下左右一顿狂抹!
柔软的纸巾隔着湿透的真丝布料,在严隽胸前那片敏感而高耸的区域疯狂摩擦、按压!
力道之大,动作之迅捷,带着一种末世里清理战甲污垢般的豪迈不羁!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擦干!
赶紧擦干!
消除罪证!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那双在战场上能拧断变异兽脖子的手,此刻正在女总裁最私密、最不容侵犯的禁区之一,进行着怎样一场惊世骇俗的、堪称职场性骚扰天花板的——“擦拭作业”!
更没看到,严隽那张原本只是结冰的脸,此刻已经彻底黑化,眼神里的杀意几乎凝成了实质的冰锥!
“江、水、溶!”
三个字,如同从万载寒冰深处挤出来的,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滔天的怒火,一字一顿,清晰地砸在江水溶的耳膜上!
每一个音节都像淬了毒的冰凌!
下一秒,江水溶只觉得手腕骤然一紧!
一股巨大的、带着沛然怒意的力量传来!
严隽出手了!
她那只没被纸巾蹂躏的右手,如同铁钳般死死扣住了江水溶还在她胸前“辛勤劳作”的左手腕!
动作快、准、狠!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要将他当场格杀的决绝!
她身体猛地向外跨出一步,腰肢发力,手臂抡起——标准的过肩摔起手式!
“卧槽!想干嘛?!”
江水溶瞳孔骤缩!
这女人!
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
他真不是故意的啊!
末世兵王的本能在这一刻彻底压倒了理智!
被扣住手腕、感受到那股巨大牵引力的瞬间,他身体如同最精密的战斗机器般自动反应!
反制!
被扣住的左手手腕极其灵巧地一旋、一压!
不是挣脱,而是瞬间反客为主,同样死死扣住了严隽的手腕!
同时,右脚为轴,身体如同没有骨头的游鱼般顺着她发力的方向猛地一旋、一沉!
另一只手更是快如闪电,精准地、不容抗拒地揽住了严隽那截纤细柔韧、此刻正因为发力而绷紧的腰肢!
借力打力!
四两拨千斤!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啊!”
“唔!”
两声短促的惊呼(一声属于严隽,一声属于被自己动作带得重心不稳的江水溶)几乎同时响起。
天旋地转!
视野疯狂颠倒、旋转!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昂贵皮质沙发不堪重负的“嘎吱”呻吟。
世界……安静了。
江水溶仰面躺在宽大柔软的沙发里,有点懵。
后脑勺陷在柔软的靠垫中,鼻尖萦绕着一股混合了冷冽香水、真丝气息和……一丝若有若无水汽的独特味道。
严隽……在上面。
准确地说,是她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上半身几乎完全压在了江水溶的胸膛上。
她的一条腿还保持着发力的姿态跪在沙发边缘,另一条腿则因为刚才的旋转失衡,有些别扭地卡在沙发和江水溶的身体之间。
她那只被江水溶反扣的手腕还被他死死攥着,按在沙发靠背上。
而江水溶揽住她腰肢的那只手,此刻更是如同铁箍般,牢牢地将她固定在……这个令人窒息的、暧昧又危险的姿势里。
虽然看起来是女上男下,但掌控权,却牢牢握在下方那个一脸无辜(实则本能反应快过大脑)的江水溶手里。
短暂的死寂。
两双眼睛,在几乎鼻尖相触的距离里,死死地对视着。
严隽的眼中是惊愕、羞愤、滔天的怒火和被彻底冒犯的冰冷杀意,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被强行按进了冰海,呈现出一种极其扭曲的狂暴。
江水溶眼中则是纯粹的……懵逼、一丝丝后怕(差点被过肩摔),以及……被强行打断“擦水”工作的巨大委屈和不爽。
“我早说过!”
江水溶眉头紧锁,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声音带着点被压着的闷响和理直气壮的抱怨,“这端茶倒水的工作不适合我!专业不对口!”
仿佛造成眼下这局面的罪魁祸首,是工作本身,而不是他那双惹祸的手和过激的反制。
压在他身上的严隽,身体瞬间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
她红唇微启,吐出的气息带着冰渣,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磨出来的:
“怪、我、喽?”
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种能把人灵魂冻碎的嘲讽。
“我又没说怪你……”
江水溶下意识地就想争辩,试图讲道理(虽然他自己都觉得这道理有点歪)。
然而,他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但在死寂中却清晰无比的机械解锁声响起。
紧接着,总裁办公室那扇厚重的实木大门,被人从外面,缓缓地、毫无预兆地推开了。
门外走廊明亮的光线,如同舞台追光灯般,瞬间投射进来,精准地打在了沙发上那两具以极其不雅、极其暧昧、极其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姿势叠在一起的身体上。
门口,李亚那张刚毅冷峻的脸,清晰地映入两人的眼帘。
他手里还拿着一份似乎需要签字的文件,一只脚已经迈了进来。
一起来的,还有风敏和庄万钧。
此刻,他们三个人如同统一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
脸上的表情,从公事公办的严肃,到看到沙发上景象的瞬间错愕,再到瞳孔如同遭遇十级地震般疯狂收缩、放大、再收缩…最终,彻底凝固成一片空白的、巨大的、足以吞噬一切理智的惊恐和茫然。
风敏的嘴唇无意识地张开,喉咙里发出一个短促而破碎的、意义不明的单音节:“…呃?”
李亚拿着文件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开始微微颤抖。
大脑cpU在超高温下彻底烧糊,只剩下一行加粗、闪烁、自带警报音效的弹幕疯狂刷屏:
我是谁?我在哪?我看到了什么?!
我…是不是…该立刻自戳双目然后原地消失?!
只有庄万钧一脸淡定,貌似嘴角还微微勾起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不可察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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