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校长带着哭腔的、断断续续的叙述,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凿穿了江水溶的耳膜,直刺大脑核心。
绑架……撞门……蒙面歹徒……目标明确……蓓儿失踪……
每一个词都像一颗炸雷,在他脑海里轰鸣!
当最后确认“江蓓儿确实被绑票”这个残酷的事实时,江水溶脸上的那点沙雕和随意瞬间蒸发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冰冷的沉寂。
他的眼神骤然收缩,锐利如鹰隼,周身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危险而压抑,仿佛暴风雨前死寂的海面,底下却暗流汹涌,蕴藏着毁灭性的力量。
他没有嘶吼,没有崩溃,只是极其冷静地对着电话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保持通话畅通,我马上到。”
然后,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站在他旁边的严烈,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瞬间爆发的、几乎凝成实质的冰冷杀意,吓得他汗毛倒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哥……怎么了?出、出什么事了?”
严烈的声音有点发颤,他从江水溶的表情和刚才零星的对话里,已经猜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但他还是需要确认。
江水溶转过头,看向严烈,那双平时总是带着点戏谑或慵懒的眼睛,此刻深不见底,只有一片骇人的阴冷。
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铁血意味,言简意赅:“蓓儿在学校被绑架了。”
“什么?!!”
严烈如遭雷击,眼睛猛地瞪圆,震惊得无以复加。
下一秒,他热血上涌,猛地一拍胸脯,“去哪?!哥!我开车送你去!我的车快!”
“不!不用!”
江水溶拒绝得斩钉截铁,语气沉稳却透着不容反驳的坚决,“我只借机车!现在!立刻!”
他的大脑在极度愤怒和担忧下,反而进入了某种绝对冷静的计算模式。
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叠加学生放学,又下着雨,路况必然拥堵到令人绝望。
开车?
四个轮子的铁盒子只会被死死堵在路上,寸步难行!
只有严烈那辆经过暴力改装的重型机车,才是此刻最好的选择!
不堵车时速度能飙到极致,堵车时灵活的车身可以穿梭于车流的缝隙,狭窄巷道也能如履平地!
兄弟出事,严烈自然是两肋插刀,有求必应。
见江水溶态度异常坚决,眼神冷得吓人,他不敢再多问,立刻从腰间解下那把象征着速度和力量的机车钥匙,郑重地拍在江水溶掌心:“哥!车给你!油是满的!但你要去哪?总得有个方向!”
“先去蓓儿学校!”
江水溶一把攥紧钥匙,思路清晰无比。
女儿是从学校被绑走的,那里是第一现场,有监控,有目击者,有警察,他必须去!
去了才能找到线索,才能知道往哪个方向追!
“好!江哥你先去!兄弟安排一下会馆的事,随后就到!需要人手随时电话!”
严烈整张脸都写满了“义气”二字,眼神里全是支持和决绝。
江水溶不再多言,重重拍了拍严烈的肩膀,转身大步流星地冲向车库。
那背影,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和一种一往无前的决绝。
---——
而此时此刻的蓝天高展幼儿园门口,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警戒线拉起了长长的隔离带,红蓝警灯在细雨中无声却刺眼地闪烁,将周围映照得光怪陆离。
闻讯赶来的家长们被拦在外面,焦急、恐慌、愤怒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哭喊声、询问声、咒骂声不绝于耳,场面极度混乱。
警察们面色凝重,一边维持秩序,一边紧张地勘察现场、询问目击的老师和孩子。
但这还远远不是全部。
这起光天化日之下、暴力冲击幼儿园公然绑票的恶性事件,像一颗投入水面的巨石,瞬间激起了滔天巨浪。
消息通过各种微信群、朋友圈、自媒体平台疯狂传播,速度甚至比警车还快!
嗅觉灵敏的社会新闻记者和自媒体博主们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第一时间扛着长枪短炮冲到了现场。
他们才不管什么警戒线,不顾警察的劝阻,一个个打着伞站在雨中,有的对着手机进行现场直播,语气夸张地描述着现场的混乱和事件的骇人听闻;
有的则拼命拍摄视频素材,试图捕捉家长崩溃、老师流泪的画面……
“家人们谁懂啊!太可怕了!就在刚刚,市中心贵族幼儿园发生恶性绑架案!”
“震惊!歹徒驾车撞门,持枪掳走幼童!安保形同虚设!”
“现场直击!被绑架女童家长尚未赶到,园方拒绝回应!”
各种耸人听闻的标题和现场画面通过网络迅速发酵,引发了更大范围的关注和恐慌。
姜校长和老师们疲于应付警察、安抚家长,还要面对这些无孔不入的媒体,个个焦头烂额,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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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氏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
严隽得到消息的时间,甚至比江水溶还要早几分钟。
自从江蓓儿那次“登门拜访”之后,严隽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内心早已掀起了波澜。
她无法解释那种血脉深处的悸动和莫名的关注,于是暗中增派了人手,更加隐蔽地留意着那对父女的动向,尤其是那个让她感到棘手又莫名在意的江蓓儿。
只是鉴于之前李亚引发的冲突,这次的盯梢做得极为小心,几乎融入了背景。
因此,当幼儿园突发事件发生后不久,风敏就通过隐秘渠道接到了消息,第一时间脸色煞白地冲进了严隽的办公室汇报。
严隽听完,握着钢笔的手指瞬间收紧,指节泛白。
她的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但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眼神冷得能冻裂玻璃。
她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拿起桌上的内部加密电话,拨通了一个极少动用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被秒接,对面传来一个年轻、冷静、略带些电子合成质感的男声:“严总。”
“司马,帮我追踪一辆车。”
严隽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语速极快却清晰,“银灰色面包车,车型老旧,套牌,约二十分钟前从蓝天高展幼儿园撞门驶离,方向不明。我要实时位置和周边环境。”
她没有一句废话,直接下达指令。
“收到。”
对面的男声同样简洁,没有任何多余的疑问。
电话挂断。
办公室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窗外雨点敲击玻璃的细碎声响。
严隽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如同蚂蚁般蠕动的车流,眼神幽深冰冷。
仅仅五分钟后,甚至更短,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发出极轻微的一声嗡鸣。
严隽快步走回桌前,拿起手机。
屏幕上显示的不是简单的坐标,而是一个精确的实时定位地图,地图中央一个红点正在缓慢移动。
下面还附带了三四张极其清晰的高空俯瞰照片,赫然是那辆银灰色面包车当前停靠地点周边的环境!
甚至连路边积水的反光、附近建筑物的招牌都清晰可见!
效率高得令人发指!
要说这位司马少卿,便是严隽麾下最为神秘的第四位助理。
严格来说,他是一位天才科学家,拥有自己的独立实验室和前沿科研项目。
他与严隽在国外顶尖学府相识,属于高智商人群之间的惺惺相惜。
严隽回国掌权后(除去失踪那一年),清醒后第一时间便以极高的待遇和绝对的信任将他聘为兼职助理,主要负责严氏集团和最核心的智能安防系统研发。
上一次江水溶在办公室遇到的那个能自动报警、分析成分的智能水杯,就是司马少卿闲暇时的小玩意儿,因为成本过高无法量产。
而他偶尔“兼职”做做黑客,纯粹是为了解闷和测试系统。
这一次,他之所以能如此迅速地定位并传回高清图像,根本原因在于——他直接绕过了一切常规程序,利用自身编写的入侵程序,短暂劫持并利用了数颗高精度军用及民用卫星的权限,甚至可能动用了某些未公开的监控网络!
相当于直接开了“天眼”!
地方警察若想调用同等级别的卫星资源,需要层层申请、审批,流程漫长。
而司马少卿,只需要敲几行代码。
严隽看着手机上传来的精准信息和清晰图片,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这是理所应当的结果。
她迅速将定位信息和环境照片转发给了风敏,只附带了简洁到极致的一句指令:
“转发给江水溶。”
做完这一切,她将手机扔回桌上,重新看向窗外。
城市在雨幕中显得模糊而阴冷。
女儿被绑了…… 那个看起来总是有点沙雕、实则性如烈火、身手不凡的男人,此刻……一定急疯了吧?
严隽的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冰冷的玻璃窗,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难辨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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