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玄甲卫大营。
“传我将令!”
龙晨的声音陡然拔高,每个字都像淬了火的钢钉,狠狠砸进三千三百名新兵的耳朵里!
“今夜,全军开荤!”
“所有肉食,米面,不限量!”
“让兄弟们,敞开了肚皮,给本侯……吃!”
“吼——!!!”
短暂的死寂后,整个大营爆发出山崩地裂般的咆哮!
这不是欢呼,这是压抑了太久的野兽,终于挣脱牢笼的怒吼!
“侯爷威武!”
“玄甲军威武!”
那群囚犯兵和叫花子兵,眼珠子瞬间就红了,不少人竟当场落下泪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发泄着劫后余生的狂喜!
他们看着高台之上,那个身形单薄却如山岳般可靠的少年,眼神里再无麻木与怀疑。
那是一种近乎狂热的崇拜与信赖!
这个主帅,能处!
他说有肉吃,就真的有肉!他说让兄弟们吃饱,就真的搬来了一座粮山!
跟着这样的主帅,别说打仗,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值了!
勋贵子弟们看着这狂热的一幕,心中巨震。
他们第一次亲身感受到,什么叫“军心”。
什么叫“一呼百应”。
他们再看龙晨,恐惧依旧,但更多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
这个男人,不仅是疯子,是魔鬼。
他更是一个,能化腐朽为神奇的……神!
……
夜。
大营之内,篝火冲天。
浓郁的肉香,让每个人的灵魂都在幸福地颤抖。
屠夫端着一个比他脸还大的陶碗,里面堆满了流油的肉块,他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含糊不清地对身边的兄弟们吼道:
“看见没?这就是咱们侯爷的手段!”
“那帮狗官想饿死咱们?做梦!”
“跟着侯爷,有肉吃!有仗打!有他娘的尊严!”
“没错!屠夫大哥说得对!”
“以前咱们是烂命一条,现在咱们是玄甲卫的兵!”
“谁敢再叫咱们囚犯军,老子第一个拧下他的脑袋!”
“敬侯爷!”
不知是谁,第一个举起了手中的酒碗。
“敬侯爷!!”
三千名新兵齐刷刷起身,将碗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那股冲天的豪情,那股凝聚成一体的军心,在这一刻,悄然成型。
而这一切的缔造者,龙晨却没有参与这场狂欢。
他独自拄着拐杖,登上大营最高处的了望塔。
他的目光穿过沉沉夜色,望向北方。
那里是广袤无垠的草原,也是大乾王朝永恒的梦魇。
赵千秋,只是癣疥之疾。
真正的敌人,在那片被风雪覆盖的土地上。
还有……隐藏在朝堂深处,那些比敌人更可怕的“自己人”。
龙晨缓缓举起酒囊,将辛辣的烈酒洒向北方。
“爷爷,爹……”
“你们看到了吗?”
“玄甲卫的魂,正在回归。”
“很快,我就会带着他们,踏上你们曾经战斗过的地方。”
“这一次,我不仅要让这面龙旗,重新插满北境的每一寸土地。”
“我更要,将那些隐藏在暗处,啃食大乾根基的毒蛇,一条条地全都揪出来,斩尽杀绝!”
夜风吹拂着他漆黑的发丝。
那双年轻的眼眸里,燃烧着足以燎原的,复仇之火!
......
狂欢之后,龙晨不仅没有放松训练,反而继续上强度。
充足的粮草,让龙晨彻底撕掉了最后一丝“温情”的面具。
他将十二名死囚悍将提拔为什长,创立了一种名为“血战棋”的训练法。
三千三百人,被随机打散,分成两拨,在特定的山地里进行无差别对抗。
没有规则。
唯一的规则,就是将对方所有人,打到爬不起来为止。
胜者,晚上大鱼大肉。
败者,只有一碗能照出人影的稀粥。
这种训练,将人性中最原始的凶性与求生欲,激发到了极致。
柳京又一次被人一脚踹在脸上,满嘴的泥和血。
他看着那个把他打倒的囚犯兵,眼中没有了往日的怨毒,只有一股不服输的狠劲。
他吐掉嘴里的血沫,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嘶吼着再次冲了上去!
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打倒,也记不清自己打倒了多少人。
他只知道,他不想再喝那碗稀粥了!
他不想再被那些囚犯兵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了!
他要吃肉!
他要用拳头,去挣他妈的尊严!
短短一月,这支被全京都嘲笑的“乌合之众”,已经彻底脱胎换骨。
他们身上那股子从尸山血海里磨炼出来的凶悍煞气,足以让任何一支边军都为之侧目。
而这一个月里,太师府安静得可怕。
赵千秋就像一条冬眠的毒蛇,彻底蛰伏,对朝堂上愈演愈烈的“反腐风暴”不闻不问。
这种诡异的平静,让萧镇国和魏战都感到一丝不安。
暴风雨,终究还是在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时刻,来临了。
这一日,清晨。
凄厉的号角声还未吹响,一阵比号角更急促、更令人心悸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像催命的鼓点,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一名背上插着三根令旗的信使,骑着一匹口吐白沫的战马,疯了一般地冲进了京都。
“八百里加急!北境急报!”
“蛮族南侵!十万火急!!”
凄厉的嘶吼,划破了京都清晨的宁静。
……
金銮殿。
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
北境都护府的求援奏章,在满朝文武手中传阅。
奏章上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蛮族二十万大军,在神秘的‘狼神祭司’煽动下,悍然南下,连破我三座边城!”
“北境守军,死伤惨重,节节败退!”
“恳请陛下,速发援军!否则,北境危矣!国门危矣!”
龙椅之上,景帝李世乾的脸色阴沉。
“众卿,有何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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